兔(别放屁股道具)

我视他的骄傲如珍宝。

小叔叔说了不准乱搞的22

*乱搞乱搞乱搞,人物ooc

*现代架空设定

*鸣佐团子期


22

 

“这里有三间单独卧室。”


卡卡西说完就“啪”的一声关上门,里面随即传出反锁的声音。


至于吗?至于吗??宇智波带土很想这样问,最后只能阴着一张脸闯进了侄儿睡的那间卧室。


黄鸭台灯还亮着,两个孩子听到动静都立起脑袋,中间还夹着一只满脸不情愿的狗。这场景有些奇怪滑稽,佐助捧着一本童话书,应该是在准备给帕克讲睡前故事。但男人突然的闯入打破了幼童之间温馨的气氛。


“叔叔你干嘛?”


仿佛看不到孩子拧起的小小眉毛,带土一言不发地走近,直接把鸣人和帕克从被窝里拎起来扔出门,随手又利落地把门反锁上,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


客厅的灯全都关掉了,帕克得到解放很快就溜回沙发,而被冷空气包裹、只穿着青蛙睡衣的金发孩子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哎、等等?”


他立马冲回门边,开始抡起小拳头砸向那道紧闭的门,嚎得悲痛欲绝:“佐助助助助助——佐助助助助——佐助助助——助助助——”


他的暴风雨式敲门法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旁边卧室的卡卡西开了门:“鸣人?”


“老师!”孩子委屈得眼睛都红了,连忙跑过去抱住男人小腿,“小叔叔好过分的我说!”


卡卡西满脸写着疲惫,明明忙了一整天,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睡个觉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艰难。他轻叹口气,说实话也没想到带土会这么无理取闹,就这样把孩子扔出来。


“好了好了。”他牵起孩子的手往自己卧室带,“明天玖辛奈大人他们就要回来了,你要是顶着个熊猫眼可是会让人担心的。”


“哎???”


“哎什么哎,从现在开始,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另一间卧室的气氛也不怎么融洽。佐助抱着自己的绿恐龙,小背影倔强地对着带土,嘴里还在嘟囔:“我就知道叔叔最讨厌了。”


“小白眼狼。”带土双手枕在脑袋下仰躺在原本是鸣人的位置,嘴上毫不客气地还击。


佐助看似赌气要和带土冷战,但毕竟是小孩子,没坚持一会儿就翻过身来,眼睛眨巴眨巴两下看着带土:“叔叔,今天鸣人问了我一个问题。”


“嗯?”


“他问我我的妈咪在哪里。”


“你哪来的妈咪?”带土漫不经心地哼笑一声,“你就是我种的番茄树上一颗番茄生出来的小鬼,刚出生的时候只有拇指那么大小。”


“你骗人,这明明是拇指姑娘。”


“那你是番茄国王。”带土调笑,但见侄儿安静地盯着自己,神色明显有些郁闷和难过,很快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带土眼底微暗,一只手戳戳孩子肩膀故意啧啧两声:“唷,这是嫌弃叔叔了,想去找爸爸妈妈了。”


“才没有!”佐助一骨碌翻身回来瞪住他,“我、我只是问一下而已,因为鸣人这样问我,才……”他结巴了一下,被叔叔这样安静地注视着莫名有些紧张,“我没有想其他的……”


“你就是有想其他的,小白眼狼。哎,叔叔我好伤心。”


“都说了没有了,叔叔小心眼!”佐助脸蛋飞快涨红,急忙解释,“我保证,就算以后爸爸妈妈来接我,我也不会丢下叔叔的。虽然叔叔很讨人厌,可是我一点都不嫌弃叔叔。”


“……”


“就、就算没有爸爸妈妈也没关系,只要叔叔在……”佐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两只小手牢牢抱住叔叔脖子,脑袋也蹭着叔叔的下巴,像奶猫往前拱了拱。


这是小孩一直以来的睡觉习惯,但男人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室内一时陷入安静,这份安静却慢慢在带土心底点燃一丝烦躁。只要叔叔在……这种话果然只有小孩子才能说出口吧。


他注视着侄儿,眼底沉淀出晦暗不明的深邃感,忽就轻轻开口:“那如果哪一天,叔叔也不在了呢?”


“哎?”佐助一下仰起小脸,“你要去哪儿?”


“不去哪儿,只是……”见佐助皱起小脸,带土心底一沉,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几秒的沉默后他舔了舔唇,大手轻拍孩子的后背:“算了,不说这些了。睡觉吧。”


但佐助还是扁着嘴,显然把他刚刚的话当了真。

枕头下有个硬硬的东西这时硌着了带土的胳膊,他摸出来一看,是那把漂亮的蓝色水枪。


“你怎么把水枪放在床头?”


“不是我放的……”大概是鸣人放的,佐助也不清楚。但现在这个并不是重点,他还没有从叔叔刚刚那句话里回神,小小的眉毛紧拧着,不高兴的情绪在脸上一览无余:“叔叔你骗人……你以后是不是要去哪里?”


“叔叔不会去哪儿。”看着侄儿不愿被含糊过去的表情,带土口吻也认真几分,但又下意识放柔声音,“但是佐助……你要知道,每个人都会长大,长大后就会变老,然后前往另一个地方。”


他意识到这样的话题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过于沉重,可他不打算中止。


“人老了以后就会变得不能走路,不能吃饭,什么都做不了……叔叔也会变成这样。那个时候就要你自己穿衣服,自己去买早餐,上学,叔叔也不能再陪着你玩了。”


“那我来陪你玩好不好?”孩子的眼眶看起来快要发红,软糯的声音也开始沙哑。


“你当然可以玩。”带土揉了揉侄儿的脑袋,把水枪重新放回枕头下,“但是你想要玩,就得先学会一些东西。”


——学会一些让别人不敢靠近你的东西。无论是复杂的枪支,还是小小的匕首。


“要变得很厉害。”


——厉害到一枪就能射中大脑、一举就能刺进心脏,这样的地步。


“可能会变得孤独,但就算这样,也不可以完全地依靠某一个人。”


——所有伤害或者企图伤害你的人,无论对方怎样乞求,都不能给予一丝机会。


“明白吗?”


早上才过八点半,闹钟就开始轰炸人的耳膜。


卡卡西一睁眼就清醒了,起身时顺便揉了揉被窝里的小脑袋把人叫醒。


几分钟后鸣人打着呼呼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开始慢吞吞地穿衣服。卡卡西迅速穿好衬衣系好领带,一回头看孩子眯着眼睛把小毛衣的几颗纽扣全都系错位了,他不得不轻叹口气,又重新回到床边利落地帮孩子穿衣服。


两个人匆匆解决了早餐,卡卡西还给带土留了一张纸条,大致内容是今天要带鸣人去见他的父母,中午可能不会回来吃午饭,午餐就让他们自行解决。


鸣人因为没能和佐助告别而闷闷不乐,临走前还跑到门前又敲了好几下,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马上就九点了,总不会还在睡觉吧?卡卡西看了一眼手表,只能招呼鸣人:“鸣人,我们该出发了。不用担心,下午回来就能见到佐助了。”


“知道了我说。”孩子耷拉着小脑袋,最后也想到给小伙伴留张纸条,大意是自己很快就回来,还用一个番茄压在客厅的茶几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卡卡西一起离开。


也许会让卡卡西意料不到的是,带土和佐助其实早在他们之前就出了门。只是带土没有用家里的食材做早餐,也就没有被发觉。叔侄俩现在走在外面的大街上,正朝一个地方出发。


机场外人很多,鸣人还是一眼就看到玖辛奈火红的头发,立马兴奋地喊了一声:“mama——”


靠着车身的卡卡西这时抬头,看见不远处四个保镖正护送一对夫妇朝这边走近。


那是个将少女的张扬与为人母的沉稳完美地融为一体的漂亮女人,大概与她的出身相关,气质也是相当高雅,但更多的却是亲切与活泼。总而言之看到她的第一眼,卡卡西就想到了画家颜料盘里最明艳大气的那一笔。


“臭小子!”


漩涡玖辛奈摘下墨镜别在卡其色风衣的衣襟上,弯身一把将儿子抱起,然后在儿子的小圆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留下深深的口红印。


波风水门站在旁边看着母子俩,这个有着英俊外貌和温和气质的男人也忍不住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随后上前一步向卡卡西伸出手,带着令人惬意的礼貌微笑道:“你好,旗木总警监。”


卡卡西回握,轻轻一笑:“请不要这样称呼,我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学教师。”


“卡卡西,我听纲手说了这次的事情。”玖辛奈抱着儿子走近,脸上的笑容简直和鸣人如出一辙,让卡卡西不得不感叹基因的力量。


鸣人一只手还拽着她的头发,她也不生气,只是朝卡卡西点点头,眼底满是真诚的感谢:“谢谢你能留在医院照顾鸣人。我知道纲手他们一直都很忙,老是把鸣人托付给千手家自己也很过意不去,而且这次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这是我的过失。”卡卡西立马道,“我是鸣人的班主任,却……”


“我不是这个意思。”玖辛奈笑着截断他的话,“请你不要这样想,鸣人有多调皮我很清楚。男孩子总要学会为自己做出的事情承担责任才是,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做父母的却不能陪在他身边,还耽搁了身为班主任的你的时间,实在是让人过意不去。”


卡卡西知道漩涡玖辛奈的难言之隐,没有哪位母亲愿意将孩子交给别人照顾,但为了漩涡军阀的利益,作为漩涡军阀的代表,这几年她不得不一直待在国外与其他军阀宗族进行暗地里的“交涉”。而这些不友好的“交涉”总是伴随着可能牵连到性命的危险,为了让儿子能够平安成长,她只能暂时将儿子托付给与漩涡军阀交好的权臣家族,也是她本人唯一能够百分百信任的家族——千手。


波风水门温柔地握住妻子的肩膀:“我明白玖辛奈的心情,不过好在鸣人没有出什么大事,这算是老天爷给了我们惩罚之后又给了我们弥补的机会吧。”他对上儿子的视线,口吻温和而郑重,“鸣人,这次稍微有汲取到一点教训了吗?”


“哼,当然有啊我说!”漩涡小少爷鼓着脸,眼神坚定,“最大的教训就是我一定要快点长大快点变强,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佐……”


“你还敢说!”玖辛奈一拳头直接往儿子脑袋上招呼,“我听纲手姑姑说了,你这次还带了你的一个同学一起逃课对吧?!还让人家陷入了危险当中!漩涡鸣人,你还真是涨胆量了!”


“痛痛痛——玖辛奈你这个野蛮的女人!我的脑袋要是变笨了都是你的错!哇哇痛痛痛我知道错了我说、对不起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和我说对不起有用吗?回去给我抄一万遍对不起然后送给你那位同学!敢少抄一遍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该再一次感叹基因的力量吗?卡卡西无奈地笑了,没想到两个人就连炸毛的模样都那么相像。


圣洛修公墓在整个木叶都很出名,规模不大,却非普通人家可以进入。这片墓地修建在圣洛修大教堂的后方,要进入公墓必须先通过大教堂。


今天是周日——原本是神要安息、信徒们汇聚一堂进行祈祷的圣日,但圣洛修教堂的神父一向有自己的主张。周六和周日两天是教堂最安静的时候,神父往往都会安排信徒们在家度过安息日,所以这一天教堂所有的大门小门都紧闭着,不会迎接任何前来祈祷的人。


“鸣人说我们不能进这里面。”


“学校还说上课期间不准私自离开呢,你们不也从狗洞钻出去了?”


教堂外围有一个喷泉广场,和煦的阳光在一道道透明水柱里折射出小小的彩虹,不少人都坐在喷泉池外的台阶上给鸽子投食。带土一屁股压在喷泉池的基石上,用手帕给小孩擦拭着粘在嘴角的棉花糖,他风衣敞着,里面的白衬衣已经粘了不少糖渍。


“快吃。吃完了我们进去玩。”


佐助手里还举着一团天蓝色的棉花糖,望着叔叔:“不能带进去吃吗?”


带土想了想:“可以。”他说完就一把将人抱起,径直往教堂的方向去了。


圣罗修教堂的三道正门都是关着的,由大理石砌成的拱形门在将近两百年的时光里沉淀出庄严肃穆的气息,一眼看去甚至令人有些望而却步。带土一开始就没有从正门进去的打算,他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绕到这座庞大建筑物的后方,循着坚硬的大理石墙壁,最终找到一个掩藏在花丛里、不易被人察觉的侧门。


佐助惊奇地看着叔叔轻车熟路地穿过小道,然后推开了那扇侧门。


很明显,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走动了。木门推开时发出脆弱的咯吱声响,沉淀已久的尘埃腾在空气里,带土抬手挥了两下,孩子赶紧捂着小脸躲在他颈窝里。


“叔叔坏——”


“又不是叔叔弄的,是这些灰尘故意偷偷躲在这里。”


“就是叔叔弄的。”


带土笑了。两个人像猫一样的潜入太顺利了,他们慢慢穿过林荫道,穿过礼拜堂,穿过座堂。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哎。”


稚嫩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空间里。


“是啊。”


“有个人被钉在那上面。”


“他叫耶稣。这里就是圣殿。”


“椰、树。”


“耶、稣。”


“椰、酥——他会生椰子吗?”


“大概会。”带土笑了。


教堂圣殿的前门,一仰头便可以看到头顶湛蓝的苍穹。在这片圣洁又明亮的空间里,耶稣以扭曲痛苦的姿态被钉在十字架上,朝着前排空空的长条椅低垂头颅。斑斓的彩窗和瑰丽繁复的图案刺激着人的眼球,单看这一点,这里就像幼童的天堂。然而古老的浮雕壁画弥散着专属于老式教堂的肃穆气息,莫名令人感到压抑。这个教堂大概会让人在视觉上产生一定的矛盾美感。


空旷的大殿上响着男人轻快的脚步声,四周安静得连人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晰。


“这些玻璃好漂亮,好像万花筒里的图案。”


“一碰就碎的东西,漂亮有什么用。”


小孩好奇惊艳的眼神和四处张望的动作落在带土眼里,他只是轻笑:“走了,我们不看这些。”


佐助趴在他肩膀上扭过头,眸光忽然一闪:“叔叔,那边有人。”


带土看过去。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前面第一排的长椅上确实坐着一个人。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这人半灰半银的头发,浅薄的金光洒在他整洁的白色大衣上,金丝边的圆眼镜搭在他直挺的鼻梁上,他虽然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姿态却不会让人感到僵硬,就像早早地被设定好一样,他坐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谁,又即将送走谁——圣殿的大主教,尼克神父。


“今天本是主父安宁休息的日子,但这座教堂没有安息日,请回家祷告,明天再来吧,年轻人。”


白衣主教并没有回头,只是背对他们发出声音,嗓音里充满令人心安的慈和与温柔。


但脚步声还在持续,这位年轻人似乎并不打算接受他慈善的建议。


“叔叔?”佐助抱着带土的脖子,困惑地看着带土。


“不管他。”带土这句话说得很轻,但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主教终于偏转过头,想要看一看这个狂妄大胆的年轻人。但也只是一瞬,视线与对方相撞时,他似被触到什么机关突然站起身。


“能为我做个祷告吗,神父?要长命百岁、财源滚滚、妻妾成群的那种。”


宇智波带土轻笑着从这位主教身边走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确实实做到了“不管他”。无视这位主教夸张的神情变化,他抱着小孩从耶稣身前的通道穿过,那刻意响在圣殿里的脚步声轻快而有节奏,仿佛化为实质性的侮辱,让白衣主教的脸一瞬变得扭曲又震怒。


“叔叔,他在看我们。”佐助偷偷凑近叔叔的耳朵。


“他嫉妒叔叔长得比他帅。”叔叔也偷偷地和他说。


卡卡西难以抵挡玖辛奈的热情,最终同意到漩涡宅邸共进午餐。


现在波风夫妇正在和儿子讨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水门坐在卡卡西对面的沙发上,提出了将鸣人带到国外照顾的打算。但鸣人果断拒绝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咋呼呼的。


“我才不想天天和mama呆在一块,总是挨揍。纲手姑姑已经答应我可以住在卡卡西老师的家里了,我要去老师家里。而且等好色仙人旅行回来,他要是见不到我的话肯定会伤心的。”


波风水门庆幸妻子现在在厨房,不然儿子又会被饱以老拳。


“你若是喜欢,我和玖辛奈也不会阻拦你。但是鸣人,你现在应该学会一些东西了。我不希望再发生像这次这样的事情,让父母为你担心,甚至将自己的朋友卷入危险之中,这是一个男人很不负责任的体现。”


“知道了我说。”男孩垂下脑袋,声音也不像刚刚那么嚣张。


他的父亲这才对卡卡西点点头:“那么旗木老师,以后就麻烦你了。鸣人实在太调皮了,如果他给你造成了什么麻烦,请你一定要及时告知我们。”


“嘛,活泼一点其实也不是坏事。”


看着鸣人投来的期待目光,卡卡西只是一笑。


圣洛斯公墓的墓碑并不多,这里的环境很宜人,如果不是这些石碑,也许拿来当作公园会更合适。


带土将佐助放下地,佐助开始转着他的小脑袋好奇地观看四周。


这里每一层阶梯都由雪白的大理石铺砌而成,喷泉池里的水仿佛带着水银的效果,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池中伫立着一个人首马身的雕像,这位半人半兽的守墓人迎着风站在苍穹下,从几十年前就开始在这里迎接一个又一个的亡者。


白色的尖头栅栏将草坪划分在广场之外,零零落落的墓碑就沉睡在空旷的绿坪上,大大小小的都有。带土踏上一层层阶梯,最终走到一块正方形的绿坪前。


这块绿坪仿佛被特意划分出来,东南西北四角都立着守护者雕像。四座墓碑安静地伫立在大理石台基上,两大两小。


带土停在这里,走在后面看花花草草的佐助一不小心撞在他腿上,鼻子撞得生疼。他瞪眼,握起小拳头就往叔叔腿上砸了两下。


“过来。”叔叔只是蹲下身把他拉近。


“做什么我说?”


“再学鸣人说话我就剪了他的舌头。”


“哼。”佐助气鼓鼓地不肯理叔叔,挣脱叔叔的手就往草坪上走。


他比这里最小的墓碑都要矮,因此只能踩上墓台地基,轻轻踮起脚尖,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去看墓碑上的那些字。


“Mi、ko、to——”第一个墓碑,他轻轻念出声来,“UchihaMikoto,33。”和自己同样的姓氏,他转头看向男人,“叔叔……?”


“这是叔叔的一个姐姐。”带土轻声回答,眼神沉寂得没有任何波澜。


佐助愣了愣,又走到第二个墓碑,同样要趴上去才能看到碑上的文字:“Fu、ga、ku,UchihaFugaku?36?”


“她的丈夫,也是叔叔的哥哥。”


“这个为什么最矮呢?”第三个墓碑,“I、ta、chi,UchihaItachi,13……鼬?”


“他们的儿子。”


“Shi、sui,UchihaShisui,14……”


不再得到回应,佐助回头,愣愣地看着叔叔格外平静的脸。


男人素来高大的身形不知为何在此刻显得单薄,身后空中不断翻滚的云层仿佛全都压在他的头顶。那件灰黑色的风衣在一片白色墓碑中显得格外瞩目,可他的眼神仿佛被这些白色同化,只显空洞而寡淡,似乎无法染上任何光彩。


“叔叔?”


时间仿佛在这个小天地停滞了,空荡的风声与苍白的阳光构成了这个世界。白鸽的振翅声从不知名处传来,高耸入云的塔楼上大时针缓慢转动着,一切动静都显得如此刻意又如此清晰。


小孩子天性敏感,大人眼里的东西让他感觉透不过气。他慢慢从墓台上下来,绿坪里生长着一些星星点点的米白色小花,他摘了一些花,细心地分成四份,在四个墓碑前一一摆放好。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男人身边拉住那只垂着的大手:“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带土低头,看着孩子清澈干净的双眼,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好。”


“叔叔,你是不是眼睛痛呀?”


“没有。”


“我给你呼呼。”


带土只是笑:“好,你呼。”


他们回到教堂的圣殿,白衣主教还坐在那里,嘴里似乎低念着什么。佐助不再被那些漂亮的彩窗吸引,抬起小脸望着上方。带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真主耶稣,尽管浑身肌肉都以痛苦的姿态扭曲着、脸上却呈现出安详的神情。


主教知道他们已经回来,嘴里依旧不断地低喃出声。


“他为什么会被钉在上面?”佐助问。


“因为……”


带土正要解释,主教的声音却突然提高:“*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他是爱我、为我舍己。我在乞求,仁慈的父,我的主,请你睁眼……看着你的孩子,如何受难受苦。你喜爱公义,憎恨罪恶,你旨意为我们的罪舍己,要救我们脱离这罪恶的世代。可是为何……”


他的声音突然断在这里,佐助好奇地扭过脑袋看过去。带土面无表情地抱着他继续往外走。


“可是为何——”主教又吼出声,音色悲愤又痛苦,仿佛胸腔都在震颤,“单纯的灵魂得不到救赎!沾满鲜血的罪恶却还在人间自由行走!那可是恶魔啊!我的主,你看到他的手了吗——”


宇智波带土脚步一顿。


“那双血淋淋的手!你知道他曾扼杀多少灵魂,犯下滔天罪恶!”

tbc.

*加拉太书 Galatians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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