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别放屁股道具)

我视他的骄傲如珍宝。

小叔叔说了不准乱搞的30(团子篇完结)

*乱搞乱搞乱搞人物ooc

*现代架空

*鸣佐团子期


 

30


 

客厅里的烟味十分浓郁,蝎已经离开,黑暗之中带土坐在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完全没有注意到手里的烟快要燃尽。卡卡西走到他身前,伸手取了他手里的烟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两人早已没了刚刚的暴躁感,冷静下来之后反而只剩下疲惫与乏力。

 

卡卡西在带土旁边坐下,低低开口:“没什么时间了。”

 

带土明白他的意思,只沉默地站起身。

 

已经凌晨一点,卡卡西刚刚才收到蝎的短信,说晓那边已经准备好直升机,带土现在就可以前往约定的地点。

 

若要说带土的这群手下有多尽心尽力,卡卡西是绝不会认同的,或许他带有主观色彩去看待佩恩等人,无论是从带土的角度出发,还是从自己曾经是个警察的角度出发——总而言之,卡卡西都没办法装作宽容的模样去面对晓。

 

带土最终决定去那不勒斯的时候,卡卡西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为了大蛇丸还是为了斑。但他也不想多问,只是庆幸带土打消了带着佐助一起走的念头。

 

这大概是这个男人唯一一次能够用理性压下感性。

 

然而夜是如此漫长,留给人告别的时间却是短之又短。

 

带土轻推开门的时候,那盏黄鸭子灯罩并没有关掉。安静的奶黄色光线照明了床头一大圈,连带着小孩的脸变得柔和朦胧,脸上软软的绒毛也被这光模糊。

 

佐助抱着小恐龙蜷成一团,一只手露在了外面。

 

带土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却没有看佐助,只是垂头盯着地板,沉默无言。

 

这一场夜过分安静。卡卡西靠在门口,同样沉默地看着他。

 

床头柜上还放着几颗用番茄红糖纸包裹着的、圆圆的糖果,这让卡卡西想起佐助最开始来上学那几天的事情——

 

当他在办公室里拿出女老师们送的糖果询问佐助要不要吃的时候,结果被带土抢先一句“不吃,谢谢”给回绝了。只不过那时小孩已经被那番茄红的糖纸吸引,刚忍不住想要伸手,却又立刻被家长冷咳一声,问了句辣鸡原则第五条怎么说的。

 

然后佐助就眼巴巴地看着糖果,说出了让卡卡西哭笑不得的答案:“随便吃叔叔阿姨给的糖果,就会成为小辣鸡,然后被卖到很远很远的辣鸡厂里去。”

 

那时卡卡西只觉得这么好一孩子落这人渣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同时又深刻地意识到即便是时间这把杀猪刀也杀不死宇智波带土的迷之辣鸡观。

 

只是现在——这个大辣鸡终于要和他的小辣鸡分开了。

 

卡卡西却找不到今夜过后能够用来安慰小辣鸡的理由。

 

佐助睡得很熟,抱着恐龙的手却很紧。带土去扒拉了一下他的手,发现不用力还扒拉不动。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画本,那是佐助的美术本,如果不是卡卡西说十个小红花才代表优秀,带土大概永远都会为得了两个小红花的侄儿骄傲。

 

他随手翻开那个画本,其实已经看过很多遍了。

 

他知道每次的美术作业佐助都只得两个小红花,因为他只会画小鸡和火柴人,颜料笔也是完全乱涂,所以连良好都算不上。而且几乎每篇作业后老师都有标注问号,表示看不懂这画的是什么。所以带土觉得木叶小学就是个辣鸡学校,现在就以优秀良好差等来评判幼儿的成绩,只会扼杀幼儿的创作兴趣,尽管他自己也看不懂佐助画的是些什么,但这或许会成为抽象类的艺术作品不是吗——但现在他的手顿了顿,卡在了佐助最新画的一页上。这一页大概是明天要交的作业。

 

在被涂了满页的绿色中,中间一道宽宽的白条竖了下来,白条上又画着一道道横线。最中间的一条横线上有一个大火柴人,下方还有一个小火柴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个火柴人傻不拉几地立在那里,却仿佛又有着某种联系。

 

叔叔是好蛋。

 

耳畔蓦地仿佛出现小孩扑过来时的这句话,宇智波带土一愣,抓着画本的手指也有了一瞬的僵硬。

 

他大概记起在炙热的晴空下,两个人曾沿着森林废旧的铁轨慢慢行走,在被蝉鸣包裹的世界里,树影的光斑跟着风轻轻晃动,佐助不知疲倦地捡起一个又一个已经残破的蝉壳,然后像对待宝藏一样全往他的衣兜里放。

 

也记起难得的大雪天,假模假样地替小孩堆起的雪人施下一个“永远不会融化”的魔法,结果几天后就迎来小拳拳攻击,并被稚嫩的声音哭着喊做“骗子魔法师”。

 

叔叔是好蛋,叔叔也是骗子魔法师。但是,哪一个答案才是正确的呢。

 

对佐助而言或许都是正确的。

 

在这样盛大的阳光下,过着逃亡般的生活,大概只有这个孩子还天真地相信着魔法师的温柔。

 

这明明就是他一直都能察觉到的事实。

 

“带土。”卡卡西低喊了一声。

 

“知道了。”

 

宇智波带土想,除了这只养了5年的小白眼狼,还有谁能再施舍给他这个骗子魔法师所谓的“温柔”。

 

上帝也不能。

 

他放下绘本,视线移到小白眼狼的脸上,度过了安静的几分钟。这几分钟的时间仿佛渐渐融为漆黑眼底的一点光亮,最后他稍微低下身子,一手撩开那些碎发,在小孩温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凌晨一点的木叶,物欲横流的都市依旧被霓虹彻夜点亮。天空却被颓废阴霾的灰色填满,和地面的五光十色形成了色感的鲜明对照。

 

银色跑车在立交桥上高速行驶,两边车窗都敞开,从车里冒出淡淡的烟味。卡卡西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又将之前的那张纸条丢到带土身上:“把号码记住。”

 

带土扫了一眼这串电话号码,默了几秒,然后用烟带火星的那头将纸条彻底燃透,只剩灰烬全往窗外飞去。

 

“Sir,”他忽然又轻笑一声,“玩电话play吗?”

 

“这几个月尽量少联系。”卡卡西懒得理他的黄腔,“不出所料的话,你的那张信托卡可能这两天就会被冻结。一旦法院开始受理这件事情,宇智波不插手的话,你就算人在国外,耳朵也得注意一下我们这边的风声。”

 

“哼,我耳朵哪有这么长?”

 

开黄腔的人不以为然,一手扭开音乐。

 

“E nel silenzio della notte vuoi morire……(在寂静无声的夜晚中你想死去)

 

一听前奏宇智波带土就吹了声口哨,随即勾起唇角加大了音量。卡卡西被这突然加大的声音震得不行,皱着眉伸手想要将声音关小一点。但带土一把挡住他的手,笑道:“怎么,害羞了?”

 

“ti manca l’aria non riesci a respirare(失去空气你无法呼吸)”

 

“太大声了。”卡卡西说。

 

“poi fra le lacrime da sola fai lamore (在泪眼朦胧中你独自做爱)

 

“这种事情不就是要大声?”带土说。

 

“dire il mio nome ancora f a scoppiare il cuore(喊出我的名字让心更痛)”

 

卡卡西不再理会这流氓的无赖行为,继续把心思专注在开车上。带土见他不再执着于音量的大小问题,嗤笑一声,自己也跟着哼出声来。

 

跑车一路飞速行驶,两边车窗都完全打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跟着飙了一路。夜风过于猛烈,扑打在人的脸上反而令人的大脑无比清醒。带土来来回回唱了几次,嗓子有点干了,便偏过头去,仔细地欣赏起恋人的五官来。

 

迎着夜风卡卡西的头发倒是全往一个方向飞过去了,前面的一些碎发也跟着下方的衣领被风吹得忽起忽落,领口的纽扣恰到好处地只解开两颗,露出的两道锁骨在夜色中反而更具诱色。

 

带土倾过身去,吧唧在卡卡西嘴上亲了一口,看这人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继续开车的模样,连眼神也始终是淡然无波的,便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停车。”

 

“做什么?”

 

“想下车透个气。”

 

带土只是这样说,卡卡西扫了他一眼,而后将车停在路边。在这里停车显然是不符交通规章制度的,只是现在立交车上几乎没有车辆通过,并没有什么危险。车门打开后男人便披上自己的大衣,慢慢踱到上方边缘,俯视着下方在夜间平静流淌着的水流。

 

他将双手撑在护栏上,卡卡西这时走到他旁边,同样平静地看着下面的南贺川。

 

“我会照顾好佐助的。”

 

“这是当然……你必须照顾好他。”带土低哑着声音道。

 

“那,我就说你外出打工了?”

 

“就说我出去赚钱给他买番茄了……算了,”他又改口,“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哭几天就没事了。”

 

卡卡西默了默,不再回应。两个人迎着风脸上都是一片冰冷,带土这时慢慢从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凝视了这闪着银光的小东西几秒,他便靠近卡卡西,一时有些粗暴地扯过卡卡西的手,而后动作却又极为缓慢地将一枚小小的戒指直接套在了对方右手的尾指上。

 

“我回来之前,不许取下。”

 

男性尾指上戴戒指即代表着单身,卡卡西心里被男人这种强硬又幼稚的行为逗笑,却当着他的面,直接将那枚刚刚戴上去的戒指取下,手一扬,便把那戒指丢进了下方的河流之中。

 

“等你能回来再说吧。”

 

他不轻不淡道,眼神游刃有余,随后便转身朝车子走去。

 

带土倒是没有生气,慢慢回过身盯住这人的背影,只是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鸣人大清早地就来敲门了,卡卡西开门时完全处于还没醒的状态,猝不及防就被那头金发刺伤了眼睛。他双手扶在门框上,又看到院子外一辆车停在那里,千手家的管家站在车外正朝他微笑。

 

卡卡西没说什么,只一把将鸣人拎进了屋。

 

他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开始准备做早餐。鸣人一进门就冲进了佐助的卧室,颇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气势,不,应该是一夜不见如隔三秋。

 

“佐助酱——”

 

男孩啪地一声撞开门时脚下没能刹住车,猛地像颗球一样直接圆润地滚了进去,顿时又发出一声嗷的惨叫。但很快他就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还是保持着兴奋的笑脸,床上的黑发小孩已经被他吵醒,正揉着眼睛软软地蹭起身来:“鸣人……?”

 

“该去上学了我说!佐助大懒虫!”

 

“吵死啦你!”

 

佐助不爽地直接拿起枕头将朝下面砸去。

 

鸣人嘿嘿两声爬上床,笑着凑近他:“今天有体育课!我前天和丁次约好了要赛跑,佐助来替我加油吧我说!”

 

“才不要——”佐助一拳头正中鸣人鼻子,鸣人却顶着他的拳头直接蹭了上去,蓝眼睛闪烁着光,使劲地撒娇:“来嘛我说!没有佐助加油的话我肯定会输掉的!输掉的话我在班上就不能当老大了!其他班也会笑话我的说!佐助你忍心看我被那些家伙嘲笑吗我说?”

 

佐助睡衣被他蹭得松松垮垮,一时有些茫然地偏过脑袋。估计是刚睡醒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放在床头上的那个画本,又揉了揉眼。

 

“怎么了我说?”

 

鸣人见他盯着那个画本,一下狗腿式的去帮他拿过来。

 

“叔叔讨厌鬼!肯定又偷偷翻了我的作业!”佐助一看就知道自己的作业被翻过来了,顿时不高兴地鼓起脸,“上次就是他乱给我加小红花被老师发现了,害得大家都笑我!”

 

鸣人记得这事情,却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因为上次这事老师在班上说的时候他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一个,然后佐助连着好几天都没理他。不过好在他明白了真理,现在就是个弥补过错的好机会,于是立马也一副气炸的模样说:“就是!他们大人最讨厌了我说!老是偷偷翻我们的作业!”

 

佐助气呼呼地翻开自己的画图本,想要揪出他叔叔第二次作案的恶劣痕迹,但一翻他就愣住了。

 

鸣人也愣住了,很快却又乐了,发出噗嗤一声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忘了那天他笑得最大声佐助好几天都没理他的后果,“带土叔干嘛啦我说,佐助你肯定又要被老师训!”

 

被翻开的那页图纸上,已经画满了不怎么好看的小红花。这些小红花全都密密麻麻排在一起,没有给白纸留下一点多余的空间。而且不仅是前面已经画过的纸,甚至连后面还没有开始画的新纸都是这样,全是一片大红。

 

就算知道老婆是个“红花贫困户”,鸣人还是忍不住笑出了眼泪。

 

而宇智波佐助,那张柔嫩的小脸现在已经完全涨红了。很快他啪地一声将那个画本直接拍在了鸣人的脸上,蹦下床气势汹汹地就要去找自己的叔叔算账。

 

但一抬头才发现卡卡西不知何时已经靠在门边,系着那条粉色的围裙,一只手还端着平底锅,正看着他们。

 

“卡卡西老师——叔叔他太过……!”

 

还没听完小孩的控诉,银发男人便像以往那样眯起眼睛笑了,只平静地开口:

 

“哟,早上好。”

 



 

End.

 


评论(164)
热度(1440)
  1. 共2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兔(别放屁股道具)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