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两日的劳模兔

我视他的骄傲如珍宝。

Sir,谈恋爱吗8

*现架设定

*人物ooc,请慎入

*关于警匪这类的知识都是从平时电影电视剧来的,文里有毛病还请见谅。大量私设。



8


他们谈完事情已经很晚了,有关如何划分领域,谁负责提供货物,谁又负责“销售”,这个合作项目说得相当隐晦,至少对牙来说还有很多他无法确定的事情。


直到十二点,蝎才叫其他人先离开,而合作人和鸣人这几个得力助手留了下来。

 

蝎坐在会议桌对面,迪达拉毫不正经勾着他的肩膀,这时倒是特意看了鸣人一眼的脸。距离他对鸣人动手快一个月了,直到现在他才想起应该给这个小弟一点弥补:“你的房号是多少,嗯?”他知道今晚他们几个都在酒店预订了房间。

 

“房号?”

 

“我有礼物给你。嗯。”

 

这个谎言很拙劣,至少迪达拉的礼物肯定是临时准备的。鸣人也不点破,“703。”他一报上房号,就看到迪达拉开始摆弄手机,应该是在发短信。

 

“哟呵!”牙兴奋地叫。

 

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会议室,唯独我爱罗和合作人被蝎单独留了下来。

 

“为什么非要和那种阴阳怪气的家伙合作。”奈良从兜里摸出录音笔,皱着眉,“还要备份重修,真是麻烦死了。”

 

牙拍拍同伴的肩笑了:“只是叫你备份而已。这可比应付手鞠简单多了。”

 

提到手鞠鹿丸感觉又大了一个脑袋,他叹口气。几个人一起进了电梯,下了七楼。从八楼开始,每个楼道都有组织的人把守,七楼以下则交给小混混们处理,奈良美其名曰为锻炼新手。


但当犬冢踏出电梯门,看着过道里混混们懒散的模样,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就是你所谓的锻炼新人?”有些混混早溜到下面去玩了,只有零散的几人见他们出来连忙挺直了身子问好。

 

“这群小兔崽子。”鹿丸一脸要宰人的样子,不耐烦地挥手让剩余的人也都混蛋。他又瞥到鸣人,见鸣人正往楼梯口的方向走,“怎么,你还要下去喝酒?”

 

“谁说的?”


鸣人的房间最靠边。他摸出房卡扬了扬,牙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往他那里钻。

 

“你不去睡觉?”

 

“我想看看头儿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要不要打个赌,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礼物肯定是一个……”

 

滴。门开了。

 

房间里窗帘全拢,只开着一盏小灯,透过玻璃层鸣人可以看到一个女人正坐在床上抽烟。他眼底里掠过一丝暴躁,但很快压下去,一时就站在门口。

 

牙歪靠在门口感叹地啧啧两声,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幸灾乐祸:“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以头儿的脑袋他也只能想到这点了。毕竟组织里谁都知道,当大家都在和美女玩大人游戏的时候,鸣人小朋友还在和美眉聊果酒的做法。我们实在很担心……”

 

“别惹我发火,牙。”鸣人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牙噗嗤一声笑。但很快,那笑渐渐收敛,他的表情变得冷淡:“说实话鸣人,我很喜欢你的固执,尽管你的固执往往都很没道理。但我得提醒你,偶尔你的固执会让你显得和我们格格不入。你不能总这样浇大家冷水。头儿是好意。”

 

“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染上一些奇怪的病,如果你认为这也是格格不入的话。”鸣人耸耸肩,一脸我无话可说的模样。

 

“好吧。”牙也无话可说了,他只能以无所谓的模样拍拍鸣人的肩膀,“那晚安,祝你今晚玩得愉快。反正头儿的礼物你是推不掉的。”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

 

鸣人忽然哼哼一笑,他抬起手,手里夹着牙的房卡。

 

“喂!你这家伙!”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摸走的!牙恼怒地瞪大眼。没错,他恼怒的只是房卡被鸣人拿走的事情。


鸣人已经将自己的房卡塞他手里,转身还友好地带上了门:“祝你今晚过得愉快,犬冢先生。”

 

回到房间洗完澡已经快十二点,冲澡的时候楼道里一直有吵闹的动静传来,鸣人的好心情也减去大半。他本来不打算理会,毕竟会有人去处理这些麻烦事,直到自己的门被什么撞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不用猜鸣人都知道是混混们玩过了头。他扯过浴巾裹上,有些火大地去开门,一开门就对上一双胆怯的黑眼睛,同时迎来小混混们的嘲笑。

 

佐助正被混混们揪住了衣襟往门上摔。第一次他的额头扎扎实实地撞在了门上,第二次鸣人开门了,他的脑袋就直接撞到鸣人坚实的腹部上,沾了一脸热气。

 

“头、头儿……”

 

嘲笑声戛然而止,混混们都傻了眼,显然没料到老大会突然冒出来。

 

鸣人脸色不怎么好看,小混混们都看出了这点。佐助也愕然地看着鸣人,他的额头上已经撞出了红印,但鸣人很自然地把他推到旁边了。

 

“你们做什么?”

 

“都、都怪健太那小子!摊上这臭哑巴又不管!”一个混混立马心虚地解释,“这哑巴非要上来找他,我们都说了这地儿不是他能来的,他还不听,所以只能教训教训他了!”

 

鸣人像看陌生人一样看向被他推到墙角的佐助。这个高中生的校服湿了一大片,头发也是湿的,似乎被泼了酒,脸和脖子都有被人掐过的痕迹,看起来狼狈又糟糕。

 

鸣人不知道佐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他不明白佐助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地来找健太?健太这种完全称不上入了组织的新手是不可能被安排在这边的,而佐助竟然就这样不顾一切地闯了上来。这个高中生看来真的很喜欢他的同桌,而且鸣人猜想或许是优等生都具有这种高高在上的本性,不允许喜欢的人就这样误入歧途什么的。

 

鸣人心里滋生出不悦,但他还是决定帮佐助一把。

 

“去找健太来把他带走。”

 

“诶?是,马上去!”

 

虽然没搞懂怎么回事,小混混们还是屁滚尿流地逃开了。

 

楼道一时安静下来,称不上明亮的灯光打在棕红的地毯上,和金发男人的表情一样令人压抑。鸣人正在诅咒上帝的鸟被人踢了,否则为什么今晚他老是遇到一些令人火大的事情?他把这种火大的情绪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眼里,故意气势汹汹地盯住佐助,然后发现佐助也正盯着他。

 

两个人都没动静,鸣人还在想他应该说些什么,就看到佐助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的手臂,然后又有些小心翼翼地比划起来,黑眸纯粹又天真:

 

那个,你的伤好了吗?

 

叮,电梯响了。迪达拉和我爱罗从电梯里出来,后面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银发男人。

 

鸣人没有回答佐助的问题,因为他已经看到迪达拉夸张地瞪大眼后又夸张地皱起眉,三个人正快步往这边走。

 

那银发男人扶了扶眼镜,有一瞬和佐助的目光交汇了。

 

“漩涡君喜欢这样的啊?”


他看似调侃的笑。鸣人却皱眉,但并没有说什么。迪达拉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佐助身上,他瞥向佐助的目光奇怪又好笑,问鸣人:“这是你新交的朋友,嗯?”

 

“一个哑巴而已,谈不上认识。”鸣人冷淡地瞥过佐助,“也许是来找他男朋友的。那个叫小林健太的家伙,是我们这儿的新手。”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不高兴,好像在瞪我?”迪达拉又问。

 

“没什么,我很乐意见到您。”鸣人确实很不爽的模样,他转身进屋,“没事的话我就休息了。”

 

碰,门被关上了。

 

当然,鸣人没有忽略在他转身关门时、佐助眼里一瞬流露出的惊愕神色。他很清楚这个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佐助或许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明明一个月前才救了他,现在却被当做垃圾一样,冷淡的一句“一个哑巴而已,谈不上认识”,这种冷漠的发展,对这个尚未步入社会的高中生来说或许是不可置信的。

 

因此他的眼睛才会那么直白地流露出不解和受伤的情绪。在这之前佐助还问鸣人伤好了吗。

 

“这家伙脾气越来越大了,嗯。”迪达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鸣人竟然敢对他摔门了,虽然他并不生气,“是不是我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太过分了?”

 

“或许吧。”我爱罗出声。

 

“算了。我爱罗,你先送兜先生回去。”迪达拉吩咐,“对了,鹿丸是哪个房间?我还有事找他。”

 

“715。”

 

于是我爱罗和药师兜离开了,迪达拉离开前看了眼还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佐助,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小鬼,以后别再乱闯了,大晚上的打扰人家可是非常要命的,嗯?”

 

已经凌晨一点了,健太当然不会来接佐助,他早就回家了。小混混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急着胡乱找人,还没找到就看到那个哑巴狼狈地从电梯里出来。

 

“喂?你这家伙……”

 

“怎么,终于肯回去了吗?”

 

没有理会混混们的质问,佐助离开了酒吧。

 

外面下着暴雨,雷声大得惊人。

 

鸣人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看到佐助一个人走在雨中,像落水的绵羊一样狼狈,但还抱着他的传单。

 

一辆跑车飞快从佐助身边溅过,溅了这个高中生一身泥水,跑车上传来混混们欢呼雀跃的声音,佐助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望着跑车远去的背影。

 

很快又有一辆警车停在街边。

 

卡卡西从车里探出脑袋,眼神慵懒,却又相当暴躁地敲着车门:“小鬼,想给警察叔叔找事做吗?大晚上的还不回家在外面晃什么晃?”

 

他扬车而去,泥水再次溅了佐助一身。

 

现在夜间巡逻的警察都这个德行,毕竟没有谁喜欢在大晚上的加班。但就在鸣人分神的时候,没注意到佐助回过头,正好与他的目光撞上。

 

佐助的黑眼睛看上去湿漉漉的。当然,他的脸也是湿漉漉的,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这场雨太大了,街灯湿光昏黄,他站在暴雨中,只是看了鸣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小巷。

 

街道上已经没人影了,鸣人却还站在落地窗前,胸口像落了巨石。

 

即便是隔着模糊不清的雨幕他也能看到,佐助的眼神既谈不上责怪也谈不上愤怒,甚至没有一丝的抱怨,只有空荡荡的失落,就像被人抛弃的猫咪,也无法用语言来表示自己的心情,最后只能独自转身离开。

 

咔——

 

宇智波用发绣的钥匙将门扭开,迎面扑来一股潮湿得快要发霉的味道。简易房的本名是贫民房,只要一下暴雨,四面八方都得漏。

 

墙壁上发黄的报纸已经渗出水痕,佐助脱下湿漉漉的校服外套往里走,准备给自己烧一点热水。

 

卡卡西就靠在他那架陈旧又显破的书桌前,目光跟着他移动。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佐助看着水壶里腾腾冒出的白烟,轻呼出口气,好像要把一晚上憋的气全部泻出。过了半响他才回答卡卡西:

 

“我可没这样说。”

 

“那你现在一脸要宰人的样子是……”

 

“我只是在练习面部表情。”佐助回过头,对着卡卡西轻轻地微笑,脸上阴霾也一扫而空,“你看这样可以么,旗木警官?”说话却是咬牙切齿的。

 

卡卡西也眯起眼笑:“可以。”

 

佐助冷冰冰地瞥他一眼,走到床边开始换衣服。卡卡西看见他身上的一块块淤青,猜想应该是和小混混们碰碰撞撞给弄出来的,眼里也多了些无奈。

 

“那么,今晚青玉的合作人你应该也没有接触到吧?”

 

“大蛇丸和药师兜。”


佐助换上了唯一一件稍微看得过去的体恤。不是他自恋,他得感谢母亲赋予他的这张脸,能够硬生生将一件地摊货穿出高档货的味道。换完衣服后他不怎么愉悦地盯住了卡卡西:“你说你们特意申请了监听权才知道漩涡鸣人和犬冢牙这几个人的房号,但今天漩涡鸣人从犬冢牙的房间里出来了。”

 

“那大概是他们临时换了房间吧。这么说你还没接触到漩涡鸣人?”

 

“他很警惕。”说警惕佐助觉得很矛盾,因为鸣人看起来是个很容易就能亲近的人,“今晚我在楼道里闹出了点动静,然后被他听到了。不过我没想到迪达拉和药师兜也来了,算是误打误撞吧。”

 

“你还能接近漩涡鸣人吗?”

 

“明天就知道了。”

 

佐助现在在赌,赌他的目标人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如果漩涡鸣人真是一个彻头彻尾毫无温情的混蛋,那么自己今晚在暴雨中刻意做出的可怜模样就没有任何用处了。但如果鸣人并不是那样的人,或许他会和小林健太一样产生动摇,或许他会内疚——毕竟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不管怎样,只要鸣人动摇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就很稳当了。

 

“既然你这样说了,看来你对自己的计划还是有把握的。我也就不用担心了。”卡卡西瞄了眼时间,这时拿过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出门前他又扫了一眼这个霉气冲天的房间,问自己的学生,“钱够用吗?不够的话我们可以以校方名义给你汇一笔奖学金。”

 

“不用。”

 

“那我走了。自己小心。”

 

叮——


校园铃声响了。到了中午的放学时刻,学生们成群从校门涌出,像一波黑色蚂蚁走在树荫下。

 

小林健太今天没来上学,没有人和佐助一起离开学校。他抱着一些书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街道,一家小店引起了他的注意。

 

应该说,是小店门外冰柜里的番茄果汁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穿过马路,透过玻璃门看到番茄果汁的价格还算便宜,作为穷学生他平时连矿泉水都不怎么买,但经历昨晚那么一遭,他抱着没有人会留意到他买了一瓶番茄汁的侥幸心理,认为是时候犒劳自己一下了。

 

坐在店里看报纸的老板头也不抬:“要买什么自己拿,结账请到前台来。”

 

佐助拉开冰柜,但在他的手刚刚碰到那瓶番茄果汁,另外一只手绕过他先拿走了果汁。

 

这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看上去很有力。

 

佐助偏头。鸣人正好歪着脑袋看他,蓝色的眼睛和他背后的天空一样晴朗,流金的碎发比阳光还要夺目璀璨。

 

“你喜欢喝这个?”鸣人问。

 

佐助顺手拿走冰柜里的一瓶矿泉水,没有理会鸣人,到老板那里结了账后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鸣人跟上他,也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炙热的大地。佐助知道自己赌赢了。他也知道鸣人今天来找他的目的,但管它什么目的呢,他不会给鸣人任何开口的机会,他得先让鸣人跟着他回家。

 

鸣人知道佐助肯定能猜到自己今天来找他的理由,因为佐助不是笨蛋,而他也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混混。但佐助现在明显不愿搭理他,这也很正常,说明佐助正在生气。所以管它什么理由,他得先追上佐助。

 

经过一夜暴雨冲刷的简易楼现在像坨霉糕,即便沐浴着阳光,也没有任何生机可言。鸣人的金发和这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正在阳台上晒床单的女人们的眼光。这个金发的男人一直跟在佐助屁股后面,女人们看得好奇,都笑着招呼佐助,在“内轮君这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健太君今天怎么没来呢?”的调侃声中,鸣人回过头对这些红灯区的熟面孔回以微笑,而佐助则视若无睹。

 

他们上了楼,在佐助挤进门后立刻就要关门的时候,鸣人及时伸了只手去挡,于是迎来门缝里佐助恼怒的眼神。

 

“要么夹断我的手,要么让我进去。”但他只是眨眨眼睛,“你选。”

 

佐助开始猛力关门,鸣人当然知道以他那点力气是不可能把自己赶走的,所以在这之前就把身体挤了进去,然后顺利地关上门。

 

佐助以不善的目光盯着这个闯进家门的人,鸣人忽略掉他的眼神,反而像个老地皮一样随便坐在了佐助床上,尽管他只来过这里一次。

 

你要干什么?佐助问。

 

“我是为昨天的事情来的。”鸣人正经了些,手里还拿着佐助放在床头的一张合照,“我很抱歉,佐助。”他认真说。

 

佐助皱眉,好像听不懂鸣人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救过我,但昨天我却说不认识你……我只是想解释一下,因为我是个混混,干过不少坏事,也得罪过不少人,所以不希望别人知道你和我有牵连。”

 

可这很矛盾,如果不想让佐助和自己有牵连,现在又何必来道歉?鸣人当然清楚这一点,然而昨晚佐助走后他一晚上都没睡着,他的心情很压抑,如果不向佐助说点什么,他会一直这样压抑下去。所以今天他等在木高的校门前,等佐助放学。

 

“我知道我看上去就像个混球。但你救过我,所以我不能不知感恩。”

 

佐助用审视的眼神看着鸣人,鸣人沉默下来。

 

那现在呢?佐助问。

 

“现在?”

 

现在你来找我解释这些,又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很伤心。”

 

不,我一点也不伤心。佐助固执地偏过头去。鸣人笑了,两人都不再说什么。


佐助回到灶台开始准备自己的午饭,说是午饭不过也就是面条。高中生中午休息的时间比较短暂,所以佐助一般都是随便吃点什么。鸣人这时放下那张佐助和小林健太的合照,走到佐助旁边看着他煮面。

 

“中午吃面不会饿吗?”

 

佐助摇头,又从下面取出两个饭盒放在灶台上。小锅里留着其他的菜,是温热的。鸣人想起鹿丸说的佐助会给小林健太带饭的事情。所以,这是——

 

“佐助,你晚上要吃两份饭吗?”他当然不会蠢到直接问你为什么还要给你的绿毛同桌带饭。

 

果然佐助朝他比划:这是我给健太带的。

 

鸣人知道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还是皱起了眉,心里有些不悦:“为什么还要帮那家伙带饭?”

 

佐助偏过头来与他对视,眼神不解。

 

“我的意思是,昨晚他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帮他带饭?难道你还把他看做朋友?”

 

昨晚你对我也很不客气,可现在你还站在我面前说我朋友的坏话。佐助反驳。

 

“这不一样。”鸣人眉皱得更厉害了,“我是真心来向你道歉的,而你的那个朋友压根没把你当回事,他只是玩弄你而已。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你不能就这样瞎了眼睛。”

 

佐助也皱起眉,鸣人的说法让他很不高兴。

 

“他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而你是学校的优等生,你应该和他彻底划分界限,让他离你远远的,越远越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鸣人俨然忘了自己也是个小混混,现在他正极力劝说佐助远离另一个小混混。

 

但佐助“啪”的一下把筷子放在灶台上。

 

“好吧,我很抱歉。”鸣人舔了舔干燥的唇,“或许我的表达不好,但佐助你得相信,我并不是非要说点什么让你感到难堪不可,我只是……”鸣人顿了顿,佐助的眼睛那么坚定那么清亮,似乎容不得他说一点那个绿毛的不好。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沉默几秒,然后凑近佐助的脸,蓝眼睛坦诚地盯着对方,“佐助,我们可以算朋友吗?我只是觉得,作为朋友,我应该提醒你,你的同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单纯。”

 

健太很单纯。他只是一时误入歧途。

 

佐助的手语为维护喜欢的人而变得有些激烈。鸣人现在的表情就十分可观了,那双蓝眼睛里压着暗火,佐助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希望你这样随意议论我喜欢的人。

 

“你喜欢他?因为他替你出过头?”

 

不仅如此,健太人也很好。

 

面对佐助的固执,鸣人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叹口气。

 

中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聒噪的蝉鸣从早到晚就没有一秒停止骚扰人的耳朵,晚自习结束的时候佐助离校,发现鸣人又在校门口等他。于是他们又是一前一后,穿过夜色沉沉的街道,鸣人跟着佐助回了家。

 

当然鸣人会向佐助解释自己并没有任何企图,他只是想为佐助做点什么,因为今天他虽然道歉了,可佐助并没有说原谅他。而且因为小林绿毛的事情他还惹佐助生气了。

 

如果能帮佐助做点事情的话,自己大概就不会为昨晚的事情而内疚了。鸣人是这样想的。

 

房间里光线一如既往的昏暗,几只飞蛾不停地攻击着发黄发黑的电灯泡发出扑棱的声响。佐助从书包里取出饭盒。两盒饭,有一盒压根没有动过,健太下午还是没来上学。

 

鸣人不再提健太的事情,佐助一回家就开始烧水,然后整理自己的书包。鸣人就坐在床上,无所事事看着他来来回回的背影。偶尔他会觉得很奇妙,明明这个房间这么小,佐助却好像永远都有事可做一样。

 

佐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从放学回来到现在都没有主动理鸣人,但他还是放鸣人进了家,鸣人想也许佐助已经把他当做了朋友。而且他注意到佐助的左手上缠了绷带,尽管在长袖的遮掩下看不太出来。他也知道这是佐助下午上体育课时不小心被同班男生撞到在地导致胳膊一时脱了臼,虽然已经及时被校医接回原位,但胳膊目前还没消肿,所以佐助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够自由活动。

 

不过一只手也不影响佐助,他依然可以迅速地整理自己的书包。

 

“我猜小佐助遇到什么麻烦了,”趁佐助收拾课本的空闲,鸣人看着那张凝着阴郁的脸,故意轻松地开口,“如果有需要,可以和我谈谈。”

 

佐助像没有听到。几只铅笔在他粗暴地整理书包时掉在地上他也不管,又自顾自地将书包挂在旁边墙上。

 

“是胳膊受伤,所以心情不好?”

 

“还是说今天的物理成绩没拿满分,所以很挫败?”

 

“有个女生一直暗地里缠着你,像变态偷窥狂一样?”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今晚就睡这儿了。”鸣人忽然哼哼,直接在床上躺下,见佐助一眼瞪过来,那双蓝眼睛里掠过狡黠的笑。

 

这个高中生每次生气的时候眼睛都会微微瞪大,本来就是一双杏眼,因此不管怎么瞪大都没什么杀伤力,反而只会让人觉得可爱。像黑曜石,漂亮又干净的眼睛,鸣人看着看着就走了神,不知为何想起那晚自己被佐助救回家的事情。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直勾勾盯着佐助看,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佐助似乎被他的目光盯得窘迫,很快转过身去。

 

但佐助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脚下还有几支滚动的铅笔,脚下忽然的一滑,他毫无意外地朝下倒去。

 

而这一刻鸣人几乎下意识去接住他。

 

但鸣人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当他张开双臂去接住佐助的时候,佐助会忽然转过身来——可能是因为惯性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于是在两双眼睛同时瞪大的情况下,两人的唇紧紧相贴了。

 

鸣人倒下去的时候压得床发出咯吱一声响,而佐助直接砸在他身上,握成拳的左手正好落在他宽大的掌心中。


洗衣粉的干净味道,鸣人想。两个人都愣了几秒,在唇上细腻的温热转为脸上的灼热之后,佐助似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瞳孔更是紧缩。

 

他顾不上胳膊的疼痛,连忙从鸣人身上爬起来,凶巴巴瞪着鸣人。鸣人从床上半撑起身,虽然不至于像个纯情男孩那样感到羞耻,但他的脸确实有些发烫了,仔细看的话他的唇角似乎有些难以抑制地正在上扬。

 

他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佐助微微发红的脸令他移不开视线,却又不得不移开视线,甚至不自觉地回味刚刚停留在唇上柔软的触感。

 

忽然陷入尴尬的死寂气氛。

 

“那个,”鸣人干咳两声,这时瞥到头顶上被飞蛾围攻的灯泡,“我帮你把灯换了吧,光线太暗了。”


这话题转得太快,他拿过外套几步就跨出了门,也不管佐助是否同意换灯泡。

 

一个小小的意外,漩涡鸣人发现自己竟没有骨气地逃离了事发现场。

 

现在房间里只剩一人了,那些愚蠢的飞蛾还在不要命地撞击着灯泡。

 

鸣人真去买灯泡了,从窗户往下看可以看到他在巷子里奔跑的身影。宇智波收回视线又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若无其事地走到灶台前。他把菜板上的番茄一点点切成片,切完后就靠着那里,慢慢品尝这些番茄片,眼里羞耻与恼怒已经荡然无存,只剩冷淡与平静。

 

就这样来看,最狗血的才是最管用的。什么用善良和楚楚可怜去博取他的同情,卡卡西那些漫画里的招压根比不上一个刻意制造的美丽“意外”。佐助想他应该建议卡卡西扔掉那些垃圾书了,如果卡卡西想尽快脱离单身狗身份的话。

 

水开了。鸣人买灯泡回来发现佐助已经洗过澡了,少年清瘦的身躯套着宽松的卫衣,身前不再是蓝色叮当猫而是只绿色小恐龙。

 

佐助没有注意到鸣人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在抽屉里翻什么东西,鸣人已经踩上椅子,很快这男人就粗暴地把那个早已发黄发黑的灯泡给拎了下来。

 

咔。新的灯泡换上,房间一下明亮了很多。

 

“好了。如果以后灯泡坏了,也可以来找我帮你换。”


鸣人拍了拍沾了灰尘的手,外面蛐蛐在夜色中叫得响亮,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手机上还有牙的一条短信,问他在哪里。

 

“佐助,今天我就先……”

 

他话没说完,一回头就见佐助已经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个透明的小药瓶和一袋棉签,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怎么了?”

 

因为那个药瓶鸣人皱起眉,他重新坐回床边,耐心地询问着佐助需要什么帮助。

 

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


宇智波当然不会就这样让自己的目标离开,毕竟没有哪个傻瓜会在大鱼咬上诱饵的时候还慢吞吞地拉线。他知道鸣人眼里的关心和紧张不是假的,之前两人意外接吻的尴尬早已烟消雾散,而现在,佐助只需要——

 

“你身上有伤?”

 

佐助点头,昨晚被那群小混球推来推去又掐来掐去的,身上怎么可能没点淤青?所以他转过身,拉起卫衣将光洁的背部正对鸣人。

 

背上的淤青看不到,他需要鸣人帮他涂药,这再正常不过。

 

鸣人安静了两秒。佐助的背部比不上他的坚实宽大,但脊梁挺直,肌肤更像冷冷的玉石沁着雪光。从不知道一个男性的背部也可以这么美,鸣人下意识收回目光,又皱起眉,不再迟疑用棉签沾了药水,然后轻轻地在佐助背上的那些掐痕处涂过。

 

“抱歉,昨晚我该早点出来阻止他们的。”那双蓝眼睛多了一分愧疚,鸣人重新抽出一只棉签沾了药水,“还有哪里有伤吗?我看看。”

 

佐助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转回身子,又撩起自己的卫衣。

 

鸣人一愣。

 

高中生没有察觉到金发男人微变的神情。他的眼神是那么单纯无辜,仅是因为疼痛所以想要鸣人替他涂药,动作似乎也因为手的不方便变慢了很多。五根苍白的手指紧抓着衣角,绿色小恐龙渐渐被卷没,随着上衣推高莹白的腹部慢慢显露,然后是那些并不可怖的粉色伤痕,连同两点诱人的乳红一同暴露在鸣人眼前。

 

 

Tbc.

暂时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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