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两日的劳模兔

我视他的骄傲如珍宝。

阴阳26(上)

*阴阳师架空设定,偏神魔风

*狐妖鸣x人类佐,有年龄差

*人物ooc,鸣人偏黑,原创角色多,私设如山,请注意避雷

 

26(上)


“你以为我会与天诸一同前往白鹿神原么?”黑鸣人悠哉悠哉的口吻仿佛是和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说话,“不如你猜猜看,我为何会留在濉河,是为了某个小心肝,还是为了你呢?”


“……”


“呵呵,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就不能做出一点有趣的表情么?又或者问一些有趣的问题,比如说,我是谁?”


“反正不会是我的朋友。”鸣人好笑道,“更或者说,是我的敌人。”


“还真是直白啊。可讽刺的是,我虽不是你的朋友,却是这世间与你最亲密的人。”


“……”


“难以置信么?便是佐助,也不过只是陪你短短几载光阴。这四万年,唯有我,一直注视着你……你的喜怒哀乐,你的善良迷茫,你的邪念欲望,你的狐族帝王之位,万千宫宇琼楼,满朝群臣将相,无以计数的子民,”黑鸣人忽然笑得意味深长,“还有佐助——你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我所拥有的。”


“鼬说你与我生得一模一样,如今看来,你这脸分明要比我大上很多。”鸣人讽道。


“呵,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但无论你怎么想,都改变不了我与你同为一体的事实。”黑鸣人走近山崖,望向深不见底的沉渊时,眼神倏地变得阴冷,“不过过了今日,这世间便不再有你。”


“这便是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妖界传闻坠入濉水深渊将同时受到濉水与洛水的侵蚀,绝无活路可言,今日你便下去陪玉藻前长眠吧。我会代你成为九尾妖君,替你赢下这场战争,杀了天诸替父君和母上报仇,然后统一五族。自然,我也会好好照顾佐助,不管是他的心还是他的身……”


鸣人眼中冷光一闪:“你所谓的照顾,就是在他七岁时害他没了眼睛?”


“这话有两处错误。”黑鸣人不痛不痒地反驳,“其一,他并不是没了眼睛。这世间的好眼睛千千万万,只要他想要,无论是神的眼睛还是妖的眼睛,我随时都可以剜出一对与他换上,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其二,退一步说,他便是真没了眼睛,那也不是我害的——我因你而生,若非是你,我哪来机会出现在他面前,又哪来机会害他没了眼睛?”


这番说辞听得鸣人皱眉,尽管面上镇静,心中早已掀起不小的波澜。


天地齐生之道,必以日月相和,清浊相融,光影相随,而致阴阳相衡,万物相谐。阴阳相衡、万物相谐一话不假,想历代狐帝都是纯阳妖元,配偶往往也选择拥有纯阴妖元的狐女,狐族深信这样才是天地自然之道。


可如今这妖怪说他是因自己而生,难道……


“这世间有阴便有阳,有清便有浊,有光便有影。再是强大的纯阳妖元,也无法避开污秽之物的侵染,你不是早就应该明白了么?”黑鸣人像是看穿他心思,眉梢也稍稍透出嘲讽之色,“不然,你又怎会被佐助吸引?”


鸣人眸色微沉,显然被说中了心思。


“在你眼里,无论是妖,还是神,包括你自己,都是惹人厌烦的。这世间有多少家伙,所说所想却非所做所为,所爱所喜亦为所用所弃,忧生虑死患得患失,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自幼见过无数这样的神,见过无数这样的妖……而匍匐在妖神脚下费尽心机苟且偷生的人类,更是令你视如敝屣。”


“……”


“你还记得被你当众戏弄的那位小妖君么?还记得被你用刻薄语言去嘲笑的那位天神大人么?还记得你小时候总是肆无忌惮地气哭修罗,只因为初次见面时她曾用‘九条尾巴的狐狸’来称呼你么?你不喜欢九尾这个称呼,因为你知道,所有这样喊你的人,心中都把你当做‘九条尾巴的狐狸’,而不是把你当做你来看待。”


“……”


“太师多疼爱你啊,折子姑姑又有多疼爱你。因双亲早逝,朝中那些老骨头哪个对你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摔了?过度的宠爱养成你混世魔王的性子,可你觉得还不够,总喜欢做各种捣蛋的事,像只无人管教的坏狐狸。你知道没人敢管你,除了太师和折子姑姑,所有人的疼爱和遵从都是源于你的身份,源于你屁股上的九条尾巴。你经常想如果你只是一只野生狐狸,若还那般调皮捣蛋,会得到众人的宠爱和悉心照顾么?答案当然是……”


不会。


对上黑鸣人戏谑的目光,鸣人心中已经有了很明确的答案。


答案当然是不会。太师就曾经说过,狐族历代帝君没有谁像他那般聒噪,也没有谁像他那般总是坐不住,屁股上像长了针,一天到晚就爱捣鬼,对身为君主应该学习掌握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实际上哪怕他贵为君主,自幼过于活跃的性子都很叫人头疼了。或者更直白一些,没有这层身份,他只是一只惹人讨厌的小狐狸。


可他天性如此,像只麻雀喜欢四处叽叽喳喳。然而没有人愿意倾听他的叽叽喳喳,没有人知道他的脑袋里装了多少故事,尾巴上沾过多少花草,眼睛看过多少只蜻蜓蝴蝶。君主的英年早逝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狐族朝堂之上,失去庇荫之地的子民迫切需要一棵新的大树。五族以狐为首,可狐族的天在君主命殒那日就塌了大半。所以臣子们都盼望着他早日长大,更多是期望他能像他的父君一样,安静,细腻,沉稳,可靠。他们也总是告诉他,他的父君曾是多么令人敬仰的存在,在父君身上,曾有多少传奇故事发生——除了冥界的那位小鬼主,那家伙偏袒身为朋友的自己,总是四处吹嘘自己会比上任狐帝更为厉害。


用一些老骨头的话来说,父君就连尾巴都是柔软温顺的,不似他那般炸轰轰。众人期待着他能不那么“炸轰轰”,可他偏不。他仍像只坏狐狸,每天干着混世魔王的事儿,不想让他人“得偿所愿”。


他何曾忘记,满三百岁的那一日,太师将他的鞠球收走,亲手替他穿上象征帝权的红袍。


朝霞升腾的一方殿堂,四海列国帝君齐聚,言辞穷尽奉承赞美,只为他贺寿,祈求得到狐族的庇佑。他立在殿堂之上,小小的个子只到太师的膝盖,却被所有前来朝拜的妖族以尊敬又复杂的眼神仰望。


他自是不懂这样的眼神,然又忍不住孩童心性,一路小跑下去牵一位小妖君的手,却被那小妖君以惶恐又厌恶的眼神看着,一不小心对方将他推得老远,很快又慌乱地跪在地上祈求他的原谅。


原是又怕又憎,却得又尊又卑,他总算知晓一些道理了。又料想世事理应如此,不然强者弱者又以何区分?


为着这般世故,他自幼就有捉弄人的恶趣味。因九尾狐天生敏锐得可怖的洞察力,他看透无数难测之心,也爱用最不风雅的手段撕裂所有靠近的假面。


五百岁的寿宴上那位小妖君又来贺寿,捧出一对珍罕无比的雪尘明珠,他见小妖君笑得端庄有礼,便摇着脑袋嫌这明珠晃眼,忽然想听狗叫。于是立马有人送来两头龙海幼犬,他也不乐意,说这幼犬没小妖君好看。小妖君明白了他的话,在父君无可奈何又充满暗示的目光下,最终难堪地握紧了拳头。


大殿上响起几声清脆别扭的狗叫,小妖君吠得满脸通红。他听得乐意,当即将那两头龙海幼犬赠与小妖君,又遗憾地说小殿下不当狗实在可惜。小妖君红着眼睛看他,那一刻愉悦的罪恶感爬上他的心头。


明明只是一只仗着自己有九条尾巴就自以为了不起的臭狐狸,全然不懂教养与礼仪。


为躲开太师溜到东御殿,听到小妖君向父君抱怨时气愤又委屈的声音。有九条尾巴是真,但说他不懂教养与礼仪就太过分了,明明每日都有一堆老狐狸跟在他屁股后给他念和尚经。不过他也并未当场戳穿,反是忍不住笑,就像阴谋得逞。


妖如何神又如何,肮脏虚伪,他想不过都是如此。


短短四万年光阴,帝刹羽扎根而生。这一时的风雅成趣,一时的风流成痞,惹了美人欢笑,惹了老臣跳脚。既与君子论道,也同小人比恶,他是臣民眼中玩心颇高、易亲易近毫无架子的幼主,也是难以揣测、手段毒辣不可越界的君王。


这世间怎会有真正干净的东西,连被描绘得至洁至净的白骨花也不过开在传闻。


“可佐助的出现改变了你,或者说,你被素来视如敝屣的人类改变了。”黑鸣人继续道,像抓住什么把柄笑得讽刺,“你输了与毕婴的打赌,被毕婴施下化童术扔进人界,正好落在群妖暴乱的妖穴中,被佐助救下。那个时候你很震惊,因为他救了你又叫你滚。你偷偷跟踪他,一路跟到杏花村,你还是很好奇,你觉得他压根不像一个人类。他拥有妖神不及的力量,举世无双的容貌,还有不被世俗所缚的自由洒脱,救人无数也杀人无数,善良却不仁慈,冷淡却不冷漠,他把喜欢写在脸上,讨厌也写在脸上,无视你所有的讨好和挑衅……”


“你总是叽叽喳喳缠着他,他明明应该是讨厌你的。可那天夜里你发烧了,他却冒着大雨外出,为你寻找那株本该属于守鹤的雪化草。他取了草回来,细心地照顾你,还用指腹沾水替你润湿嘴唇,呵……”黑鸣人说到这里便冷笑一声,眼底迸发出强烈的妒意,“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讨厌他吗?明明手上沾满妖怪的鲜血,却又装模作样的对一只杂妖好,这个人类简直虚伪得令人作呕。可你不这样认为,因为你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那个时候的你不是一怒则四海惧的九尾妖君,只是一只惹人讨厌的野狐狸。可就是这样一只喜欢捣鬼惹事、经常捅娄子的野狐狸,却能得到这个阴阳师的温柔呵护。”


“从这以后,你的心性好像就变了,变得不那么浑浊。你开始光明正大地缠着他,同他踏过群妖万骸,走遍荒山雪岭。若是深秋落雨,便与他一起躲进草屋避雨,逢着早春夜寒,便与他一起靠着火堆取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发现只要你一闭上眼,脑里心里想的都是他?所以你忍不住了,活了四万年,你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你向他坦白你的忠诚,倾诉你的爱慕。你带他去看烟火,烟火就像你的心情,你带他去听戏,戏里什么风楼月榭观灯对盏,飞花晚霞流水天涯……其实也全是你的痴心妄想。唯独有一点,你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从黑鸣人嘴里听到这些本该只有自己才拥有的记忆,鸣人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暗。


“你不愿被他知道你是妖君九尾,你只想以「鸣人」的身份永远跟着他。可老天不如人愿,你们终于来到天河城。那一夜正值烟火大会,本应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可你被几个人类扫了兴,一直以来有意隐瞒的身份也暴露了。你甚至被魇水引出心魔……”


“不是魇水吧。”鸣人忽然把话截断,低沉的嗓音飘出一股危险味道,“那个时候一直在引诱我的声音……是你。你引导魇水侵入我的内心,试图掌控我的意志,借此让我在佐助面前暴露真实身份,甚至想让我酿成杀戮之祸……”


“噗哈哈,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黑鸣人肆意地笑了,又摇着头啧啧两声,露出十分可惜的模样,“只是很遗憾,那一次我失败了,应该说我低估了佐助对你的包容。就算知道你的真身,对他而言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我原以为你们最多也就到这种地步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们会如此不知廉耻。你在小舟上吻他,在青梅谷解开他的衣带,你们两个就这样恬不知耻地坠入爱河,全然不顾人与妖之间难以跨越的世俗隔阂……”黑鸣人眼底的嫉妒已经转为厌恶,“我行我素,自行其是,一意孤行……简直让我感到恶心。”


“所以,后来在红枫村的时候你故意抓走村民们的鸡鸭,然后趁夜逃之夭夭,只留下一丝足够让人辨别的妖气。天亮的时候,全村村民都吵闹起来,你的栽赃成功了,同在村子里歇脚的两个法师都咬准是我偷的鸡鸭,索妖盘也认定是我……但我明明整夜都和佐助待在一起。”鸣人回想起当初在红枫村的每一幕,那个时候还奇怪为何那些被咬死的鸡鸭身上都有自己的妖气,现在一切都清楚了,“那个时候佐助因为淋雨还有些发热,只因为选择相信我,就不得不在村民们的呵斥声中离开村庄……”


“啊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有这件事,看来你记得很清楚嘛。”黑鸣人全然不见愧疚,只是无趣地耸了耸肩,“别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我,他会淋雨还不是因为你和雨妖打架?经过橘鹞江的时候,你信誓旦旦要让他看彩虹,揪着雨妖不放,没想到雨妖压根不买你的账,于是你就和雨妖打了起来。因是你先挑衅动的手,所以他没有对雨妖出手,就算被雨妖报复也没有生气。但你很愧疚,抵达红枫村后,一整晚都守在他身边。直到天亮他才醒来,这期间你做了什么他压根都不知情,可对于村里死了鸡鸭一事,他却无条件的相信你。我更没想到,连一向和你不对头的天照神君也为你说话。可哪怕是佐助,也无法解释残留在鸡鸭身上的妖气……所以从那一次开始,我便在想,是不是你做什么他都不会怀疑,是不是只要拥有和你一模一样的外貌,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妖气,就可以使他掉以轻心?”


“你……”


“为了试探这一点,在那场大雪中,我没有经过任何伪装就出现在了你们眼前……不过可惜我的妖形是一只黑狐狸,这点倒是没法和你一模一样。”


鸣人一愣,记忆的浪潮忽然在脑海里滚滚涌来,当年雪山上的一幕幕,那只莫名出现在大雪中的黑狐狸,叼着野兔进入山洞的黑狐狸,被佐助亲手拂去皮毛上雪沫的黑狐狸……


“意料之中,佐助对我这只陌生的小妖怪完全没有敌意,就像对那三只小水妖一样……”


“那三只水妖是你……”


“没错,是我。它们之所以记得佐助,是因为我更改了它们的记忆。”


“不可能,冥界生死册上的记载一旦抹除……”


“我并不是恢复了它们的记忆,而是将我的记忆灌入它们脑内。实际上它们早已忘了佐助,有关佐助的一切全都是我给它们填上去的。你好像很惊讶?放心好了,我只是想利用它们来试探佐助有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就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好像为零。呵呵,这个人类总是这样,对弱小的妖怪就容易失去戒备心,他默许那三只水妖跟着他,就像当初他默许我跟着你们。在山洞的时候,他给我水和食物,甚至替我抚去身上的雪……”


黑鸣人说到这里就垂下眉。他握着折扇似在回忆,鲜红的妖指将扇面捏得咔咔作响,眼底敛着的笑意忽而放大,在抬眸看向鸣人的一瞬变得阴冷又狂妄——


“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也许我可以取代你。”


“够了,闲聊就到这里为止吧。”鸣人不耐地眯缝起眼,因看透黑鸣人对佐助赤裸裸的欲望,他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索性也不再废话,“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何这些事情你全都这么清楚?”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黑鸣人慢步走到他身前站定,又勾起一抹乖戾的笑,“我与你本是一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包括,佐助的生魄。”


鸣人一怔。


也正是这分神的一瞬,身前已是五道凌厉的血光袭来。他立刻偏身避开,这一闪一躲间那血光落在了崖边一块巨石上。轰!巨石被轰得粉碎,碎石纷纷掉入深渊没有任何回响。


黑鸣人轻笑着用扇骨抵着下颌,玩味地看着鸣人的反应,眼底却是掠过一阵刀刃般的寒光。


不同于鸣人的苍蓝,他的眼瞳是融在暗色中的一滴血,只会让人感到不详。

  

“咴!”


马儿发出尖锐的嘶鸣,山路忽然掀起沙尘暴,卡卡西急忙勒马,抬头只见一个黑影跃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沙尘暴中传来——


“哟,好久不见呢。”


“守鹤……”


卡卡西脸色微变,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妖怪,十年前沙耶村一战的记忆也再度浮上心头。


“是我。”守鹤露出狞笑,“惊喜吗?”


这里已经是濉水深渊的半山腰。行军途中佐助突然说感知到鸣人与太阴妖狐的妖息在这个方向,也不管旁人劝阻便一路策马至此。卡卡西与同行的阴阳师一样未能察觉到什么妖气,但因为放心不下佐助,所以也一同跟来了。


可已经走到这个位置,除了突然出现的守鹤,卡卡西还是没有感知到方圆五里内的任何妖气。他不得不以担忧的眼神看向佐助,再一次不确定地问:“你确定鸣人在山上吗?”


“他在。”佐助很笃定道,“你和天照先走,一定要找到他。”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对付守鹤……”


“听我的。”佐助语气坚定而清醒,“你放心,他伤不了我分毫,如今已不是十年前了。我只是想要问他一些事情。”


这话令守鹤不爽地皱眉。卡卡西默了默,也不再迟疑,随即策马朝守鹤的方向奔去。


傻子么这是?守鹤看着横闯过来的人,轻蔑地笑着打了个响指。


地面立马卷起重重风暴将卡卡西包围,却在一瞬又被无形的力量割开。守鹤一愣,他的妖力在那力量面前犹似薄纸,黄沙飞散中一道冷锐雪光直面朝他袭近。他一惊,连忙跃起躲开,与此同时卡卡西已经顺利地从他下方闯过,那雪光也回到了佐助手中。


草薙剑?!守鹤脸色顿变:“你、难道已经恢……”


他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腾现出一个冰蓝术阵,巨大的冰链自阵中飞速攀出,将他从空中猛地拽下。浓重的寒气顷刻便将他妖力吸尽,甚至令他产生了那一刹被绞杀的死亡幻影。


“宇智波佐助,你竟敢……!!”


无视阵中妖怪的痛苦挣扎,佐助不急不缓走到阵前:“我当然敢。”他半蹲下身子,右手伸入阵内,指尖触上已被铁链绞得无法动弹的守鹤额头。冷锐的杀气一瞬凝在一处,令守鹤呼吸一滞,大惊失色:“不、不要杀我!!”


“那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便回什么。”


“你……你与我有什么好说的!”


“天照?!”


卡卡西看着上空一掠而过的身影,忍不住皱眉。佐助明明叫天照与他同行,这个式神为何老是擅自行动?


山崖上妖风猛起,天照带着纷杂的心情降落在地。


妖风之中两个身影正激烈交锋,阴阳相撞的两股妖力竟引得濉水深渊下的尸息兴奋地攀了上来,一阵隐约又诡异的嗤笑在阴风中散开,山崖上的整片苍穹都被阴惨惨的妖雾笼罩。


天照神色复杂地紧盯两个交战的身影,直到身后传来马蹄声,知是卡卡西来了,他立刻出声警告:“不要过来!”


卡卡西一下勒住马,迎面猛然扑来一股蚀骨的寒,令他脸色微变。山崖上聚着昏昏沉沉的妖气,一片妖雾中他只能看见里边时时闪过的猩红血光。脚下土地渐渐变黑,空中落下一片苍翠树叶,卷入妖风的一瞬就化为虚无。


“这山崖完全被濉水深渊的尸息笼罩了,贸然接近的话会被直接拖下去的。千万别靠近崖边。”天照再次强调,话说完便跃进黑雾,彻底消失在妖气之中。


“天照!”


糟了!卡卡西捂住被妖气侵得火辣的眼睛。


身后掠过神息,一道冷光突然劈下,黑鸣人像早有预料勾起嘴角,一把推开身前与他僵持的鸣人躲过天照的袭击。天照立刻转手回刺,未料黑鸣人已在一瞬沿神炎枪直袭他的心口。


这家伙好快!天照来不及避开就听见黑鸣人的冷笑:“来得真是时候,你……唔!”


黑鸣人脸色忽变,那双猩红的妖瞳猛地收紧,天照也怔住了。胸前尖锐火辣的疼痛令两人几乎同时低头,只见两人的胸膛都被一只手连带贯穿。


“借你们的血一用。”


鸣人冰冷的声音在天照身后响起,这话是对天照说的。


意识到鸣人即将要做的事情,黑鸣人的眼神一瞬变得狠戾:“你……!!”


斑斓五彩的碎光同时袭入他与天照的大脑,像风暴一样不可阻挡,「狐潜术」已经发动。


鸣人想黑鸣人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天照来得正是时候。


七百年前他虽是追野猪追到观星洞被地面突然出现的「诛神」封印,可也正是在他挣扎的时候,观星洞外突然落下巨石将洞口堵死,掩去了他眼中的最后一丝天光。


尽管那时被突如其来的「诛神」折磨得痛苦不堪,他仍然清楚地感知观星洞外的神息,那确实是天照没错。事后回想,他曾一度认为天照是奉了佐助命令,佐助发动「诛神」,天照则配合堵死洞口,并在洞口施加足以威慑一切的神力。这样一来,便不会有人察觉观星洞里还封印着一只妖怪,他也算是彻底与世相绝了。


可倘若他与佐助之间存在误解,那么天照必定知道内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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