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别放屁股道具)

我视他的骄傲如珍宝。

分手前后的反差萌26

*现架娱乐圈AU

*人物ooc人物ooc人物ooc注意避雷

*27岁黑花贱导演鸣x 20岁蠢萌炸艺人助

*鸣人自带桃花属性,佐助自带天然属性+迫带霉属性

*此章字多

*你们要鸣人和鼬连连碰,那就让他们一起来玩连连碰好了






26

佐助故意狠狠把他哥的车门关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他拨了个电话又把口罩拉好,揣着从鼬那里赚来的21元钱走到停车场外面,不一会儿重吾就开着车过来了。


车上还坐着水月,优哉游哉地喝着可乐,见佐助上车就嘿嘿两声笑了:“听兜哥说你要去赚大钱了?”这语气带着故意的调笑意味,佐助只想知道兜到底是怎么和水月说的,他不耐烦地扫了水月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这不是关心你的钱途吗?”

 

“哼,我刚刚替别人开车赚了21元钱,你要不要为我鼓掌?”

 

“好——”


水月果真鼓掌。显然他是不信的。

 

这个时间段电影院里没多少人,会来二刷这部狐妖片,佐助主要是想靠重温鬼女在鼓上跳舞的那一段来寻找灵感。他和水月坐第一排,重吾和保镖就坐在第二排。电影还没开始,水月就笑嘻嘻说佐大爷把你赚的21元钱拿出来给我们买点爆米花呗,佐助不肯,水月缠他半天,他一时就不耐烦了:

 

“给你给你都给你!”

 

他很不高兴地从兜里摸出那21元钱砸水月手里,随即又酸溜溜地讽刺对方一副没见过钱的穷酸样。

 

说是这么说,佐助本以为水月能看出他的心情,但没想到水月嘿嘿两声笑转身就真溜外面去买爆米花了。看到水月溜远佐助顿时傻眼了,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在鼬那里挣来的钱,水月这家伙难道看不出他是不情愿掏钱的吗!

 

这个宇智波想也没想就起身跟了出去,准备抢回他的21元钱。

 

最后他还是在售卖爆米花的地方拦住了水月,强行把那21元钱要了回来。鼬叠得整齐的两张钱经过两人的折腾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佐助简直想掐死水月。

 

重返观影厅的时候他看到服务台多了一个手工艺术品展览柜,里面全是关于狐妖艺伎片这部电影的手工品。佐助一眼就瞄到最中间的一个金色小狐狸吊坠。吊坠的材质十分普通,是透明的,小狐狸两边的三根胡须微微翘起,黑黝黝的鼻子下还有两道弯曲的弧线勾成嘴巴,耳朵上还有绒毛的纹理。

 

这只狐狸头像让佐助一下想到了鸣人。

 

他走近柜台,迎上柜台小姐姐微笑的目光。

 

“这个是卖品吗?”

 

“是的,这里的所有展览品全都由这部电影的粉丝手工制作,放在这里供其他粉丝参观,如果有人想要的话也可以直接卖下。先生您想要哪一个?”

 

“那个狐狸吊坠要多少钱?”

 

“这个呀,只需要20元。这只小狐狸是一个大学生做的,”小姐姐看着这个戴着帽子和口罩、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客人,与对方的目光相撞时心里一下被触动,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因为他很喜欢这部影片里的小狐狸,所以自己雕刻了这个送到这里来,希望能有同样喜欢小狐狸的人带走它。”

 

狐妖艺伎片讲的是一个狐女如何一步步成为风流艺伎的故事,她身边经常跟着一只蹦蹦跳跳的金色小狐狸。第一次看这电影的时候那只小狐狸戳中了佐助很多萌点,因此他认为自己满足购买小狐狸吊坠的条件。

 

自己掏钱买了爆米花的水月这时跟过来,看到佐助买了那只就审美而言完全不过关的吊坠,一时忍不住嫌弃:“嘁,不是说好的节俭?”

 

佐助甩了个白眼给他,不做理会。他把小姐姐包好的小狐狸吊坠放进兜里,付钱后兜里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元钱。

 

五点的时候明媚的阳光还普照着整个木叶城,天气实在过于明朗,鸣人去医院看了自来也后又抽出时间回了趟家。他把车停在自家府邸的外围,但进门后没有看到一个人,安静的别墅一如既往溢满淡淡花香的味道,鸣人喊了一声玖辛奈,没人回应。

 

他又绕到前门。

 

波风家的府邸处在一片平坦空地,空地外围被向日葵和树林两层包裹。当初选择在这里住下就是因为玖辛奈看中了这一大片野生的向日葵,现在这些金灿灿的大花盘全都朝着太阳生长,颜色绚烂充满活力。

 

鸣人绕着向日葵花田的边畔走,很快就找到了玖辛奈。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我说?”

 

“你回来了?”

 

漩涡玖辛奈听到儿子的声音回过头,两双蓝眼睛相对,她一笑。

 

这个穿着白纱裙的女人拥有一头鲜丽的红色长发,姣好的面容完全看不出她已经上了四十岁。她戴着草帽坐在田畔上,一把小铲子就插在泥里。

 

玖辛奈喜欢种花,鸣人想她现在应该是在为放在家里的那些盆栽出来铲新鲜泥土的,但他看到玖辛奈的左脚已经脱掉凉鞋露在长裙外,而旁边的小木桶里泥土也已经堆满。

 

“怎么不回去?”

 

“脚崴了,我本来准备等水门回来的。结果你先回来了,”玖辛奈轻松地说着,一边提过自己的小木桶一边准备起身,“你回来的正好,过来扶我一把。”

 

“遵命。”

 

金发大男孩做了个敬礼,蓝眼睛里流露出温暖的笑意。他走近玖辛奈,却没有扶她,而是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膝弯下,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漩涡玖辛奈惊呼一声,回过神时她已经被儿子用公主抱的姿势温柔抱起,她的白裙子有一部分拖在地上,鸣人稍微拉了一下,随后抱着她直接从这片向日葵花海里穿了出去。

 

金色的向日葵包围着两个人的身影,玖辛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对老妈这么浪漫,你不怕你老爸吃醋?”

 

“那你别告诉他啊。”

 

客厅里白帷幔正被风吹得一阵波动,地板上的光斑也是忽隐忽现,鸣人将玖辛奈抱到沙发上,转身到橱柜拿出之前自来也送的那瓶跌打药水。

 

他重回到沙发边半蹲下,往手心里倒了点药水,然后把玖辛奈的脚托在手心,开始轻柔地按摩着那只脚踝上隐隐发青的地方。

 

“我说,就算要给佣人们放假,好歹也留一个在家里吧?如果我今天不回来,老爸差不多总是九点才回家,你不是得坐外面一直等到天黑?”

 

玖辛奈嘿嘿两声笑了:“哪会这么严重?我坐会儿就有力气了。话说你这臭小子今天要回来也不事先说一下……对了,等下先帮我把阳台侧室里的花全部搬到外面去,趁现在太阳还没下山。”

 

“知道了。”

 

鸣人知道玖辛奈很爱花。不得不说也多亏玖辛奈的影响,他从小就对动植物抱有一种随时随地都能亲近的心情,而这对他造成的最大影响就是,现在这些自然界的东西往往都能在他进行创作时带给他出乎意料的灵感。

 

他迅速帮玖辛奈处理了淤青后来到二楼的阳台,侧室的地板上堆满了大约有三四十盆植物,小小的阳台五颜六色的,还夹杂着各种花木香,七彩辣椒,米兰,三色堇,蜀葵,麻叶绣球,水仙,金雀,满天星,仙人掌……

 

一个人搬完这些花大概得费不少时间,鸣人正捞起袖子,就听到咚咚咚的声响,他一回头看到玖辛奈一边扶着墙一边单脚跳着进来了。

 

“我说你……”

 

“监督监督~赶紧搬,搬完去做晚饭~”

 

把儿子当做免费劳动力是漩涡玖辛奈经常干的事情。她慢慢走到吊椅然后一屁股坐下,安静地看着那些自己精心栽培的植物被一一搬到外围的阳光下。

 

“波风鸣人,”她突然看似不经意地开口了,斜躺在吊椅上盯着儿子的背影,“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带个人回来给我看看呢?”

 

鸣人正搬那盆七彩辣椒,听到这话头也不抬:

 

“怎么,你想当婆婆了?”

 

“我只是担心你谈那么多恋爱结果还是没一个合适的,这不瞎忙活浪费感情嘛?”

 

“碰到喜欢的自然就带回来了,你急什么。”鸣人笑了。

 

“就你这弯成蚊香的属性,我也不期待抱孙子了,但你好歹弄个媳妇给我正面瞧瞧啊?”

 

“你想要什么样的媳妇?我租一个回来天天陪你。”


玖辛奈操起抱枕就砸过去,鸣人偏头躲开又笑了:“说实话吧,我总觉得你大概会是一个恶婆婆……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我带回来一个和你针锋相对的恶媳妇,”

 

“恶点无所谓,”玖辛奈截断他的话,“别比我恶就行。”

 

“你能保证如果你们哪天起冲突了,你不会跑来问我那个狗血问题吗?”

 

“什么狗血问题——哦,你是指媳妇和老妈同时落水的那个?这个你不用担心,老妈会先帮你把媳妇救上来的。”说到这里玖辛奈眼底一闪而过狡黠的光,她勾起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真的要有一个恶媳妇?”

 

“不能算恶。”鸣人顿了顿,“但估计有很多事情得你让着他才行。”

 

漩涡玖辛奈摸着自己的脚丫子,歪着脑袋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还没进门你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你倒是举例说说看,我要怎么让着他。”

 

“比如说,如果哪天只有你们两个人在家,恐怕得由你去做饭。”

 

玖辛奈眨眨眼:“我做饭不好吃的,你应该知道这点。”

 

“我知道。但是他压根不会做……反正做得再难吃也是你们两个吃,不碍事的,你别让他进厨房就行。”

 

“那还有呢?”

 

“如果桌子上只剩一袋零食,你别和他抢……我怕他抓伤你。”

 

“……”

 

“再比如说,”楼下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鸣人话没说完就起身,“老爸回来了,今天这么早?”

 

“哎等等、鸣人,”玖辛奈想喊住儿子多打听点这个“恶媳妇”的消息,但鸣人已经走出阳台。玖辛奈很不爽,顿时给她的丈夫狠狠记了一笔。

 

接近六点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才吃上晚饭,鸣人摸着肚子感叹水门这厨艺再加把劲就能赶上他了,玖辛奈讽他不要脸,水门倒是笑着说被儿子看低,那我也确实该加把劲了。

 

六点半的时候鸣人冲了个澡,下楼的时候玖辛奈已经开始看泡沫剧,水门正在刷碗。他到厨房冰箱里摸出一瓶果汁,准备呆家里再陪玖辛奈看会儿泡沫剧就去昭和神殿那边,他刚想给佐助打电话,鹿丸这时来电了。

 

“我刚吃过了。”

 

“你过来就是了。”鹿丸说,“喝点酒也行,卡卡西也在,难得他这两天有空,晚上我们又得回剧组了。”

 

鸣人摸了摸还带着湿光的头发,最后答应了:“行。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来。”

 

“她说她马上过来。”

 

重吾挂了电话,水月不乐意地翻个白眼,

 

“你让这女人过来纯粹是添麻烦。”

 

三人坐在一家小饭馆的包厢里,水月请客,佐助正在点菜单。

 

水月少不了要向佐助询问昨天鼬的事情,但被佐助含含糊糊的一句“我一个亲戚”带过了。

 

水月可不会忽略鼬的身份:“啧啧,你们家有个来头这么大的亲戚,结果你却这么穷?”

 

“谁说我穷了?”

 

佐助反驳水月,从兜里摸出仅剩的一元钱啪地一下放在菜单上,宣告着自己不是穷人的事实。立刻他就看到水月做出一副“喔唷,喔唷唷唷唷唷”的丑恶嘴脸,那副“谁也不准比我更贱”的样子让佐助当场就想和这人干一架。

 

但水月又凑近他嘿嘿笑了:“其实我觉得嘛,我们现在应该想一想怎样才能赚大钱,我给你出几个主意你听不听?”

 

“说。”

 

“第一个方法来钱来得快,就是要你牺牲一下自己。”水月鬼鬼祟祟地避开重吾的目光,凑到佐助耳边,“你看你这么年轻,长得又好看,完全可以去抱一个富婆的大腿嘛,求包养懂不懂?”

 

“滚。”

 

佐助毫不犹豫地甩给水月一个白眼。

 

“好吧,那我们再来看看第二种方法。听说以前有些明星,没钱开演唱会就是由粉丝给他们搞众筹的,你看你粉丝那么多,一个捐一元钱应该也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不。”佐助还是一字否定。

 

“对了,你想请的那两个舞教,叫迪达拉和赤砂之蝎来着?他们每个月要求的薪酬是多少?”

 

“迪达拉是7万,蝎是8万。我打算暂时就先学一个月。”

 

“不对吧,舞指学费不是都很贵的吗,尤其是这种名牌舞指,额好吧,对你这兜里现在只有1块钱的穷蛋来说确实不算低了……你要来得快,又要直接的话,那干脆去抢银行吧——别瞪我,你先听我说,抢银行虽然是件不对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有时候我们就得有那种敢于为梦想付出性命的勇气与觉悟……”

 

凯撒皇宫俱乐部外的街道车声喧嚣,鸣人好半天才穿过车流驶进地下停车场,快要到七点,他摸出手机重新看了眼我爱罗发给他的短信。

 

308室。

 

“先生,这边请。”

 

深红的绒毛地毯铺满地面,红宝石般的波西米亚玻璃正倒映着门口的两个人,侍者带着得体的微笑替这位商业巨头拉开门,偏胖的中年男人这时又回头,看着依旧站在球桌旁的年轻男子,

 

“那么下次再见了,鼬。”他露出绅士微笑,“今晚这场比赛很愉快,谢谢你。”

 

“不客气。”

 

宇智波鼬背靠台球桌,在侍者将他的合作对象送出门后他才点上一支烟。另一个侍者将烟灰缸递到他手边,同时小心翼翼地用目光打量过这个穿着西装马甲、领带已经取下而领口稍微敞开的男人。

 

烟雾笼罩在鼬的周身,在昏暗朦胧的灯影下产生了一种现实被模糊的幻灭效果,他抽着烟,明显是在思考什么。但即便是一言不发,过于冷淡的神色和那双仿佛能够融入黑暗的眼睛也已经让侍者不敢与这位客人直接对视。

 

侍者对这个第一次来这里就轻车熟路的年轻客人抱着十分好奇的心理,在偷瞄了客人好几次后他开始觉得对方如果去演戏说不定会压过当红影帝砂瀑之我爱罗。

 

就在这时客人的手机响了。侍者一愣,看到这个男人一直冷淡的眼底仿佛出现了裂缝,从那裂缝里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鼬接下电话,同时把烟掐了。

 

“尼桑,我今晚不回酒店那边了。”

 

“你在哪儿?”

 

“我要工作。”

 

“晚上工作吗?”

 

“我早和你说了我现在是当红明星——我比你忙多了,白天晚上都要工作。”

 

鼬听到佐助在那头不屑地哼了一声,他默了默,然后点头:“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佐助直接挂了电话,鼬收回手机,顺便瞄了眼屏幕,已经七点了。他让侍者把他的外套拿过来,准备离开。

 

侍者还处在这人刚刚表情一瞬变化的惊讶之中,一下被叫回神,连忙点头:“请您稍等。”他快步回到偏室去取鼬的外套,再回来时看到鼬已经系好自己的领带,他小心地将外套递过去,这时听到门口的动静,308室的门重新被人从外面推开。

 

出现在门口的金发男人让侍者再一次愣住了。

 

“呃……?”

 

鸣人眨眨眼,他认为自己应该不会认错房号。

 

但现在他看着里面侍者一脸惊讶的表情,很快扫过明显没有鹿丸等人的室内,然后后退一步,退到门口,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房号。

 

308。

 

鸣人不得不摸出手机重新翻到我爱罗发过来的短信,再次确认后他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然而无人接听。

 

“抱歉,我走错了。”

 

他很快向侍者示意,一边重拨电话一边准备给人家拉上308室的门。

 

鼬正在穿外套,听到门口的动静回过身。

 

刚刚还是背对门口的男人,现在转过半张脸,让鸣人在抬头间不经意的一眼就愣住了。

 

等等……?

 

一张仿佛和佐助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让鸣人拉门的动作迟迟没有完成。在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并且直勾勾地看了鼬一分钟之后,他开始努力回想佐助是否有向他提过自己有个哥哥这之类的,但是很遗憾跑完回忆后的结果就是没有,因为佐助几乎没有向他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有事吗?”

 

见鸣人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静,鼬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开口,神色平淡如水。

 

室内其他侍者正在将球桌恢复原状,一颗颗颜色鲜明的台球被三角形的球框固定住,鸣人定了定神,没有再退出去的打算,而是走进室内。

 

“我和我朋友约在308室吃饭,不过现在看来走错了房间。”

 

他慢步绕过台球桌,低头看了一眼那些台球。

 

鼬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那你不需要去找你的朋友吗?”言下之意是你为什么进来了,“或者说,你现在想留在这里打一场台球比赛?”

 

“我确实挺喜欢打台球的,”鸣人轻松地笑了,“不过这里似乎都没有什么人了。如果我现在要在这里打台球,你来当我的对手吗?”

 

“也不是不可以。”鼬这样说。

 

“为什么?”但鸣人眨眨眼,“你会接受任意一个陌生人这样的要求,暂时作为他的台球对手吗?”

 

“看心情。”鼬说。

 

两人对视几秒,再没有交谈,算是默认了一场游戏。

 

就这样简短的几句话决定了一场比赛,鸣人猜想他的对手绝对讨厌说话拖泥带水的那类人。如果非要解释鸣人会留下来的原因,那就是鼬与佐助太过相似的外貌,并且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并不简单。

 

其他三四个侍者都因为漩涡导演这个重量级人物的到来聚了过来,尽管一时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职业素养,很快一个侍者替他们打开球桌上方的照明装置。鸣人将自己脖子上的那条绿石项链取了下来,交给身边侍者。鼬的大衣也再次被侍者接过,他重新解下领带。

 

鸣人慢慢走到旁边放球杆的插杆架前,他解开衬衣袖口上的几颗纽扣将衣袖挽到手臂上方,同时视线缓慢地扫过自己需要挑选出的比赛用具。

 

“说起来,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他用手指慢慢抚过这些枫木制作的球杆,抽出其中一支握了握。

 

“是吗。”

 

鼬并没有要挑球杆的意思,看起来他会继续使用上一场比赛的球杆。

 

“嗯,非常像。刚刚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几乎就要以为你和他是双胞胎兄弟了。但用双胞胎也不太合适,他比你看起来要小很多。”

 

“这个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有很多,”鼬只是平静道,“没什么好奇怪的。”

 

“说得也对。”

 

鸣人终于挑选出一支稍微顺手的球杆,鼬这时已经站在球桌边缘。

 

“9球?8球?还是说你喜欢斯诺克?”他问鸣人。

 

“9球。”

 

正好,侍者们刚刚摆出的就是按美式9球制放置好的台球规格。

 

一名侍者将固定台球的三角球框取走,另一名侍者则走到开球区,他低下身子压着球杆,杆头对准了白色母球。

 

碰——

 

游戏开场了。

 

鼬让鸣人打第一球,鸣人走到左台边。

 

不得不说这个侍者的开球不怎么美妙。首先是和白色母球紧紧相贴的1号球,2号球就在离1号球60°上方靠网袋左边的位置,但1号球旁边还贴着一个3号球。

 

这个位置对一般人而言,要让母球击中1号球很容易,但母球同时也有很大的几率会碰着3号球,这样一来就算犯规。

 

鸣人稍微俯下身子,左手放在桌面上。他的拇指翘起和食指的根部相贴形成一个“V”型的凹陷,搭出平背手架,球杆就放在“V”形的凹陷里进行架杆。他的眼睛和母球,1号球成了一条直线。

 

碰——

 

漂亮的轻球。

 

1号球被薄撞,慢慢滚向2号球的方向,同时白球没有碰到3号球。1号球落袋。

 

侍者们都安静地立在旁边,鸣人换了位置,鼬也跟着换位置。

 

碰——

 

2号球也成功落袋。

 

鸣人的出杆动作果断清晰,并且他对母球的行进路线和击球点判断得十分准确,这是长期观看台球比赛的侍者们仅在看了2球之后就能够定下的结论。

 

但到了第3球,3号球居球桌正中,周边被7、8号球以不同的角度阻挡着,这样的位置让鸣人无法轻松地控制住3号球的反射角和转弯,于是他最后只是轻轻一击,没有再继续进攻的意思。

 

不过,尽管看似随意的一击,3号球还是慢慢滚到了十分贴近网袋的桌沿位置,周边还有4号球和5号球。母球却几乎与3号球垂直成一条线。

 

这无疑是在给打下一球的人添阻。

 

替鼬拿着外套的那名侍者莫名地为衣服的主人感到紧张。

 

“你什么时候开始打台球的?”

 

鼬慢慢绕到与母球相近的位置,问鸣人。

 

“两个月前左右吧。以前我不怎么喜欢台球。”

 

“是吗。”

 

鼬不再多问。他稍微压低身子前倾在桌面。

 

鸣人想这人和佐助还真是完全不一样,虽然外貌是如此的相像。

 

碰——

 

一个侍者稍微瞪大眼。

 

上中袋左侧靠近岸边的3号球要直接瞄准击入袋内比较困难,鼬却毫无压力地进杆了。这是个十分漂亮的碰岸球,母球碰岸后再薄切3号球,3号球直接中袋。

 

和鸣人喜欢用平背手架不同,鼬喜欢用高角手架,他的拇指横向翘起作为球杆支撑。

 

碰——

 

一记曲球让4号球和5号球几乎同时落袋,两颗球的滑动速度都非常的快。

 

鼬的进杆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轻快流畅,控球力度更是精准得吓人,白球在撞击台桌橡皮边后立刻又慢慢滚回到他的方向,没有扰乱其他球的局势,也没有一点位置上的误差。

 

“看来我很幸运。”鼬说。

 

鸣人可不认为这是幸运,但鼬又说了一个冷笑话:“说不定我的好运会持续到最后。”

 

鸣人只嗯哼一声:“大概。”

 

鼬再次稍微压低腰,修长手指将球杆架在上方,他的眼神沉静如水,已经瞄准了和白球呈一条直线的6号球。

 

“鼬,那小鬼现在在哪里?”

 

碰——

 

球的路线歪了。

 

鸣人轻吹了声口哨,牵起嘴角:“看来胜利女神还是眷顾我的。”

 

鼬抬头不怎么愉悦地盯住才从门外进来的人,也是刚刚在他使力时突然叫他的人。他的眸光暗了几分,但宇智波带土并不在意自己刚刚打扰了对方的行为,进门后只慢悠悠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鸣人并没有理会进来的男人,在他看来这个人大概只是他对手的好友而已。他轻松地换了短杆,瞄准了和白球角度有些偏差的6号球。

 

只是,由于刚刚鼬的失误,现在白球与6号球中间夹着一个7号球,三个球完全是一条水平线。

 

鼬慢步走到鸣人的侧边。

 

“你找他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他?”带土对鼬的语气不是很乐意,“我只是听说你在马路上撞见他了才来问问的。好歹这么久时间没见着这小胖子了,叔叔我怪想的。”

 

这个男人叫鼬。而且他家里可能有个小胖子,鸣人想。

 

碰——

 

非常漂亮的跳球。

 

加上强力旋转、鸣人的白球腾空跃过7号球击中6号球,6号球撞到桌沿后竟然又立刻反弹朝7号球撞回来。6号球偏移轨道慢慢滚落入左中袋,同时7号球滑动一小会儿后稳稳地停在离白球不远不近的同一水平线的位置上,并且与前方的网袋呈一条直线。

 

相当优秀的控球能力。

 

而且8号球就在旁边右顶袋边上。

 

目前的局势就是,如果鸣人先后击中7号球和8号球,两颗球顺利落网,那么剩下的只有白球,9号球,这场比赛基本就可以断定是鼬的输局了。

 

几颗球的位置已经一目了然,很明显,就算是才学台球的菜鸟也能顺利地将7号球和8号球一一击落网袋。

 

鼬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变化,依旧平静地换着位置。鸣人在桌面上稍微俯低身子,蓝眼睛专注地盯住了白球和7号球。

 

“他以前不是嚷嚷要唱歌开什么演唱会吗?我看他现在也蛮红的了,所以说什么时候开演唱会?到时候我让人去给他捧场子,我可一直是他的忠实粉丝。”带土这时又开口,端着侍者递上来的冰酒轻抿一口。

 

“你是忠实粉丝?”鼬不冷不淡地睨他一眼,“佐助已经知道了。”

 

碰——

 

鸣人的7号球歪了。

 

旁边的侍者“哎呀”一声,明显流露出可惜的意思。

 

“知道什么?”带土问。

 

“他10岁的时候去地铁站拉小提琴,被一个乞丐抢了钱后又有很多人重新投钱给他表示捧场——现在他知道那些人全是你叫的。”

 

带土笑了:“他是不是很感动?”

 

“他说‘叔叔怎么这么烦人’。”

 

“咳、没心没肺的小鬼。叫乞丐抢钱只是为了给他点苦头吃,磨练一下他的意志,后面的人就是单纯让他们去捧场的,没有其他意思……”

 

“无论你怎么想,叔叔,”

 

碰——鼬偏右杆使白球产生侧向旋转,让白球薄薄地摩擦过7号球,7号球落袋。

 

“我希望你不要再再干涉佐助的事情。”

 

即便尊称叔叔,但鼬过于镇静冷漠的语气听起来完全没有把对方当长辈的感觉。

 

现在台桌上的结局已经一目了然,白球完全可以轻松击中8号球和9号球,这样一来游戏就结束了。

 

但是,鼬击球前抬头看了鸣人一眼。

 

他忽然换了个位置,半坐上台桌的边缘,一只脚轻垂在地,脊梁挺直背对着灯光,球杆却几乎与台面垂直,被他以优雅的姿势竖立着。

 

碰——

 

白球产生了强烈旋转,直接击中8号球,同时8号球带着剩余的冲击力直接把9号球撞到了左台边角度十分刁钻的位置。鼬的这一记戳球十分漂亮,现在白球、8号球、9号球分别占据球桌的顶台边、右台边、左台边三个位置,并且全在离彼此角度最大的边缘稳住了。

 

明明能够直接拿下的最后两球,鼬却刻意打偏将这场游戏延续,并且几乎打成了僵局。

 

鸣人猜想对方是想继续和他玩,虽然他看不出来鼬的脸上有任何陪他继续玩下去的兴致。周围的侍者仿佛都已经看到结局,8号球和白球的位置,无论怎么看都会让鸣人接下来的一球成为废球,局势依旧被鼬掌握。

 

“故意的?”

 

鸣人低声说,直接绕到白球这边,蔚蓝的眼底却有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什么叫我干涉他?”带土这时稍微瞪大眼,轻轻碰掉烟灰,“我有胆子去干涉这祖宗吗?鼬,说好听点你这是过度保护,说难听点你简直就是变态扭曲。多大的人了你总把他当小孩子看,怪不得他离家出走——我只能这样说,我认为只要一个人喜欢,他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鼬又睨了带土一眼,

 

“罪犯也可以这样说——我认为我喜欢,所以我可以尽情犯罪——是这个意思吗,叔叔?我要说明一下,我并没有要妨碍佐助的意思,但他还小,就他现在选择的路而言,我不认为他可以一个人顺利地走到想要到达的位置。”

 

“怎么就不能?要知道我15岁就出去闯荡了。”

 

“然后你的半张脸毁了。”鼬毫不客气地说。

 

“你简直死脑筋。你怎么能这样去比较?佐助的工作和我的工作性质差太远了,至少他的工作不会让他毁容,你应该相信他。”带土谆谆教导。

 

“我当然相信佐助。只不过,娱乐圈本身的环境就等同于一个花哨的大染缸。”宇智波鼬低声说着,沉静的视线却在这时缓慢地瞥过鸣人,他看似轻勾着唇角但实际眼底完全没有笑意,“我说得对吗,漩涡导演。”

 

空气稍微有所凝滞。

 

宇智波带土的视线也转移到鸣人身上。

 

鸣人似乎正在预测球的路线,他一下抬头,倒是没想到鼬会突然这样问他。

 

好吧,如果现在有谁来告诉漩涡导演,这两个男人口中的佐助和他的那个佐助不是同一个人,他只能表示无法相信。

 

就算隐隐意识到什么,也没有刻意去点破,和鼬安静地对视了几秒后鸣人才点了点头:

 

“对,确实是大染缸。不过,也只是花哨而已,并不是一潭黑水……”

 

他的身子稍微侧靠着桌沿,眸色平静地看着母球,这时却将球杆垂直、同鼬刚刚一样,只不过球杆更加悬空,

 

“也可以说是五彩缤纷。”

 

碰——

 

自上而下的垂直击球直接将白球带出强烈的旋转,白球呈曲线运动精确无误地击中8号球。因为击球者力道不小,8号球碰撞到桌沿后立刻反弹,连续两个大的反射角,8号球毫无误差地呈直线击中9号球,

 

碰——8号球毫无误差地落袋。同时9号球也顺利落袋。

 

绝对漂亮的连击。无论从角度的精确程度还是力道的掌控程度,都让周围的侍者一时发出了不小的惊叹。

 

带土见鼬输了,一下笑出声来。

 

“我输了。”

 

鼬只是平静地收起球杆,眼底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我也没赢。”

 

鸣人也收起球杆。他说的是事实。

 

中途有好几次都是他们两人能够直接拿到最后一球的情况,但都因为某些原因没能拿下,一直拖到最后,而且到最后鼬还刻意做了延续,可以说这场游戏早就已经不符合原本的规则。

 

鸣人终于有空瞄过沙发上的男人一眼,确实有半边的脸带有褶皱似的淡纹疤痕,和另半边英俊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敞开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眼神暗沉得如同深渊,整张脸被烟雾模糊,第一眼就给人一种这家伙绝对不好惹的印象。他这时幸灾乐祸地看着鼬,又轻吐出一口烟:

 

“为你输了给你鼓掌。听到没,你可以认为是花哨,佐助也可以认为是五彩缤纷。”

 

“那我再强调第二遍好了。”鼬没有再看鸣人一眼,只是一边从侍者那里拿回自己的外套,一边瞥过带土,沉声说道,“我希望叔叔不要再干涉佐助的事情。无论是花哨还是五彩缤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如果还看不透这种浮在表面的假象,未免也太幼稚。”

 

鸣人看着鼬离开的背影,门被轻轻关上了。

 

带土这时也起身,“我敢肯定这家伙如果是个精神医生,那么他的病人绝对会被逼疯。”他朝鸣人耸耸肩一副很无奈的模样,明显是在吐槽鼬,不过没等鸣人说什么就又转身往更里面的房间去了,一部分侍者都跟着他离开。

 

鸣人接过侍者这时递上来的青酒喝了一口。

 

室内还滞留着烟的味道,侍者不知道这个金发男人在想什么,他只是单手撑在台桌边缘,安静地盯着桌面重新被侍者摆好的桌球。

 

手机响了,鸣人回过神,是鹿丸打过来的。

 

他按下接听键,

 

“喂,鸣人,刚刚我让我爱罗给你发短信,结果这小子现在才发现自己看错房间牌号了,我们在318室,我说你现在到哪儿了?”





tbc.

对台球并不懂,所以后半部分请不要当真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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