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别放屁股道具)

我视他的骄傲如珍宝。

Sir,谈恋爱吗9

*我的助,生日快乐

*现架设定

*人物ooc,请慎入

*关于警匪这类的知识都是从平时电影电视剧来的,文里有毛病还请见谅。大量私设。




9

 

 

“哈!我赢了!今晚你刷碗!”

 

牙兴奋地把手里的牌全甩桌上,对面的黄毛室友窝火地瞪着这几张牌,却又无法反驳自己输得彻底的事实。

 

牙玩高兴了,一翻身就滚到鸣人床上。鸣人正在睡觉,那本厚重的《白雪公主》盖在他的脸上,只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和微润的嘴唇。

 

这家伙一睡着就毫无防备啊。他哼哼两声,起了逗弄之心,把书掀开,准备捏住好友的鼻子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梦中窒息。

 

“放开。如果你还想要你的手。”

 

鸣人突然的出声吓了牙一跳,蔚蓝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像只老狐狸颇具威胁意味地扫视过牙。

 

“嘁,还以为你睡着了。”牙自讨没趣地耸耸肩。正好我爱罗洗完澡从厕所出来,为报复鸣人,他立马坏心眼地冲我爱罗嚷嚷,“我爱罗,想知道这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家伙刚刚说了什么梦话吗?”

 

“哈??”

 

鸣人歪了脑袋。我爱罗这时冷瞥他一眼,这眼神可不太友善。

 

等等,我爱罗这家伙在想什么?

 

“我没睡觉,也没说梦话。”

 

“别狡辩!我可是清楚地听到你说了梦话!‘喔!小佐助,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你一定在骗我,我不信你是这种人’——”牙单手捂着心脏声情并茂的表演,用那种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腔调,只是为了挖苦鸣人。最后他下了总结,“你就承认吧,你连做梦都在想那个老巫婆。”

 

鸣人叹口气。

 

牙又挑眉指指那本《白雪公主》:“你心虚了,你没有反驳我。”

 

不,若要认真地去反驳一个傻子,鸣人还真做不出来。他讽刺地扯出一个微笑:“牙,现在到底是谁每天都在提佐助?”

 

“我是在帮你提,你不能否认你很需要……”

 

“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如果没有一个人和你讨论你那还没来得及盛开就已经凋零的爱情……”

 

“你难道觉得一个人只能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是说你以为我是个情圣?”

 

鸣人稍微加大声音以示自己的不耐。他终于不再理会牙,从床上起身,开始换衬衣。衣袖一挽上去就露出结实的麦色小臂,汉克森偷偷伸长脖子,鸣人立马背过身脱下衬衣,无视了对方“转过来嘛老哥”的小声嘟囔。

 

“为什么称呼他为老巫婆?”我爱罗又纠结在奇怪的点上,很认真也很严肃地盯住牙。

 

“呃,这是因为……”

 

牙停顿一下,意识到为了能够拉拢我爱罗和自己站一条线随时调侃鸣人,他就得论证这个杠精想知道的一切。

 

“你看,他是不是很恶毒?”

 

我爱罗点头。

 

“他是不是很厉害?”

 

我爱罗点头。

 

“恶毒又厉害,那他为什么不能是老巫婆呢?难道还能继续当白雪公主?当然如果你愿意和鸣人一样用他那少得可怜的自尊心去看待这个事情,那么佐助就是白雪公主。”

 

“说得有理。但我觉得他以前的伪装应该是按灰姑娘的剧本走的。”

 

我爱罗再次以令鸣人懊恼的同情目光看向鸣人,牙知道自己目标达成,嘿嘿笑了。

 

“收起你那令人恶心的眼神。”鸣人警告我爱罗,“还有,牙,我保证下次我会向狱警申请一瓶强力胶。”

 

哐——!

 

铁门突然被敲响,桌上零散的花生壳也被震落。一双灰冷的眼睛隔着狭小的窗口扫视进来,狱警的声音一如既往轻蔑地传了进来:

 

“好了,小可爱们,出来见见太阳,今天允许你们多活动一会儿。”

 

“长官,发生什么好事了吗?”汉克森以乖孩子的形象排队走在第一个,牙等人不情不愿地走在后面。

 

狱警嗤笑:“没什么好事,李sir回来了你们只会过得更滋润,开心吧渣滓们。只是今天稍微有点不同,虽然有李sir在,但你们还是不要太放飞了。”

 

所有犯人都在分区狱警的带领下往放风区走。牙捅捅汉克森的胳膊,示意他继续问下去。

 

“今天有什么不同的?”汉克森故意与狱警套近乎,狱警今天倒是很有耐心,睨他一眼就直说了:“你们的美人sir今天心情很不好,所以奉劝你们一句,别太惹眼了,不然李sir也救不了你们。”

 

“发生什么了?说说嘛长官,大家都很关心美人sir的情况。”

 

“你想知道,一会儿亲自问问他?”狱警冷笑,明显不会再多说了,“大概是被你们这群小混球每天意淫,他也受不了了吧。”

 

“怎么会,我们对sir只有纯洁的尊敬之心。”汉克森认真反驳。牙这时好笑地朝鸣人投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目光,鸣人只翻了个白眼。

 

昏暗的通道里犯人们像蚂蚁一样往外涌出,尽管有狱警的警告,仍然有人无法做到完全服从命令。每天放风时听到囚犯的辱骂声和狱警的威胁声,对牙而言这已经是十分平常的事情。而这些声音往往会在进入放风区后停止,那个时候犯人们更专注于自己的“朋友”,而不是拿着警棍随时都可能对他们进行暴力教育的狱警。


好比黑蜘蛛,在挑衅狱警进入放风区后就开始盯着鸣人,像一只受伤的老鼠以阴冷又狭隘的目光盯着一块想动却不能动的食物。但令牙感到同情的是,鸣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鸣人已经忘了这号老鼠了。

 

“哈哈——”

 

“笑什么?”我爱罗对牙突然的笑声感到好奇。

 

“没什么,发现一只可爱的小老鼠而已~”

 

F区的放风区是目前为止监狱里最宽敞最自由的地盘,隔着里三层危险的电网可以看到隔壁场上的训练地和狱警们射击练习时使用的靶子,象征木叶的旗帜正在灰暗阴冷的天空下翻涌,发出娑娑的声响。鸣人是第一次到F区放风,这天气凉快得没话说,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对着天空呼气,这一点也不像囚犯放风,更像一个熟悉环境的人出来散步看云。早已有不少囚犯入内,但他们现在都统一望着隔壁场上,甚至有口哨声传进鸣人耳里。

 

“安静点!”

 

狱警拿警棍在外层铁网上一敲以示警告,犯人们看热闹的起哄声立马就弱了下去,但没过一会儿又响起来。

 

“长官,李sir和美人sir在做什么?”

 

“练身手。”费端着咖啡靠在铁网边,好心情地回答着囚犯的话。

 

“以前怎么没见他们练过?”

 

“大概是他们都意识到现在这里有些不得不收拾的小混蛋,所以开始思考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让这些小混蛋们稍微安静一点。”

 

“我们很听话的。”囚犯眨眨眼。

 

费冷笑:“是。我知道。”

 

“赌一把,长官?赢了我想喝你的咖啡,输了我给你洗一个月的内裤。”

 

“赢了我会把咖啡倒在你的头上,输了你得为我洗内裤直到你出狱。”

 

不平等的赌约就此达成,但犯人们开始兴奋了,一个一个争着下赌,牙也吼得厉害,他自然压了小李。当然,对身无分文的囚犯们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可赌的东西,唯有一张嘴能够说出漂亮又好听的承诺。一辆豪车,一支香烟,一瓶美酒……但鬼知道这些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出狱。所以,牙抛出了很多很大的赌注。

 

佐助今天心情确实不太好,隔着六七米的距离,囚犯们都能感受到他那一身的冰冷戾气。他看起来平静,但整张脸都带着强烈的情绪,囚犯们的欢呼声他并不在意,只是固执地抿着下唇,眼中有什么情绪急于得到宣泄,却又因无法宣泄而变得深暗危险。

 

他偏过头时囚犯们有一瞬的安静。美得不像话的眼睛刮出的是堪比刀刃的眼风,瞥过谁就能在谁身上割出惨烈的伤口,这个模样和往常虽然冷漠但总是镇静从容的他有着微妙的差异。


作为一个称职的前任男友,鸣人开始猜想是哪个倒霉的家伙偷吃了他的小番茄?或者是哪个缺心眼的家伙打扰了他的好梦?

 

“看来是场好戏,”牙也吹口哨起哄,“这两个家伙终于要干起来了吗?”他说话暧昧不清,本来想调侃鸣人,但鸣人没有意料中的反应。

 

牙悄悄瞥过鸣人,发现鸣人也盯着那边的训练场,只不过目光很深很沉。我爱罗也是如此。

 

“告诉我你们俩在看什么?老巫婆吗?我知道他很好看,可你们有必要做出这么认真这么同步的表情么?”

 

“你见识过佐助的身手吗?”我爱罗问。

 

当然见过!牙想脱口而出,却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能这样说。貌似,似乎,或许,他只是见过佐助对黑蜘蛛出手而已,如果说佐助真正的实力……好吧,牙选择闭嘴,换上和鸣人我爱罗一致的表情。

 

“我之前和他交过手。”鸣人又突然出声了。

 

“床上的不算。”

 

“我说的是那次模特大赛的奖励。”鸣人白了牙一眼,“说实话他很年轻,这个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身手,确实令人意想不到。”

 

“对,我就没有期望过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关于他不好的话。”

 

“实事求是而已。”

 

“哦——!”囚犯们突然爆发出兴奋的声音。那边小李猝不及防向佐助发动进攻,过于生猛的动作瞬间博取了犯人们的眼球。

 

“帅呆了sir!”

 

“李sir你永远是我最崇拜的sir!”

 

高呼的犯人们似乎忘了前两天他们才骂过这个西瓜头出生没有屁眼儿。

 

“靠,这西瓜皮看不出还有两下子啊!”看着小李迅猛的动作牙惊讶了。

 

我爱罗出声:“确实,很难得拥有这种身手的人还有这么好的脾气。”

 

可以说是令在场男人都非常惊羡的身手,鸣人平静地观看着小李的进攻,然后看他的动作一一被佐助接下或者挡开。

 

“喔!!!”牙惊叫。

 

佐助突然猛扣小李手臂似要折下去,看起来势均力敌的局面,佐助却要比小李更狠更硬。两个人的力道都远比想象中的强劲,小李横扫佐助小腿想要阻止对方手上动作,但佐助已侧身躲开,生硬刚猛的一脚直接顺着他的胳膊击向腰腹,完全不留余地。

 

宇智波动真格了,这是小李完全没有预料的事情。

 

“够了,宇智波!”

 

小李抬臂抵挡那一脚,已经做出防备后退的姿势,但一个声音突然冒出,及时阻止了佐助的动作。

 

训练场上多了一个人,宁次突然的现身令囚犯们高呼:“好久不见!日向sir!我们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嘿sir!你是背着我们在外面有别的囚犯了吗?”

 

“难道我们不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这可不行!”

 

无视囚犯起哄的声音,宁次冷着脸走进训练场。佐助突然停手,似乎才回神。

 

“佐助,你的状况不太好。”小李已经皱眉。原本他们就有散打训练身手的习惯,平时小李只是和下属练习,只不过时隔两年和这个宇智波再见,难免会有所期待,所以今早两人才会约在训练场。

 

但往往这样的对打都只是点到为止,不会有人动真格。

 

佐助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低了脑袋,吐出两个字:“抱歉。”

 

他的眼神是冰冷又暴躁的,像雪地里的雄狮,随时都可能发出怒吼震碎冰川。但他又有强大的自制力,不允许自己继续在同伴面前失态,所以他选择取下自己挂在铁网上的外套,转身离开。

 

犯人们看着这位sir一言不合就披了外套离开,开始集体起哄李sir把人给打哭了,强烈要求李sir把他们的美人sir给追回来。可佐助走得很快,那精瘦的身躯在警衣的包裹下异常潇洒冷峻,令犯人们矛盾地留恋。对着这位sir的背影他们往往能够盯上好半天,不管是那双修长的腿还是柔韧带劲的腰身,最后仍然有人在想,这家伙为什么偏偏当了警察,他还在母体的时候就应该被贴上牛郎的标签。

 

“那家伙一脸吃屎的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牙非常好奇。

 

“佐助,等等。”宁次疾步追出去,剩小李一人留在训练场,和几米外盯着训练场的一波囚犯们。

 

最具威严的两个家伙都走了,囚犯们更兴奋了。

 

“哈,这家伙终于知道被人甩脸色看的滋味了。”这家伙自然是指宁次。

 

“我就知道美人sir才是最厉害的!好了刚刚谁赌的两瓶罗康酒?”

 

“卡卡西的想法是合情合理的。”


走廊里没有其他狱警经过,宁次追在佐助身后,果不其然,这样一说,宇智波就回过身来将冰冷的视线投在他脸上。宁次丝毫不怀疑如果佐助的眼睛是刀现在自己肯定已经被割成一片片的了。

 

“你是说我应该像只老鼠躲起来?”

 

“躲避和防守并不能相提并论,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够安静待机。”

 

佐助闭了闭眼,轻叹口气:“我不想和你交谈,我要回去找卡卡西。”

 

“你总是这样,只要一句话对不上,就以不想交谈为理由推开别人,像个孩子。我倒是无所谓,但要换了别人看见你这态度,又该怎么办?”

 

“爱看不看。”又不是服务员,凭什么要他笑眯眯地面对每个人。因为“孩子”两个字佐助没好气地瞥了宁次一眼,不再给对方回复的机会就大步离开。

 

今天的木叶警视厅被乌云笼罩着,还是早晨,天空就下起了暴雨,将每个人的心情都淋得湿漉漉的。

 

“为什么?”

 

卡卡西的口吻显得冷淡,甚至有点不耐烦,但他正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实际上手里的资料都快被揉成团了他也没有察觉。

 

“原因我不是解释了吗?”

 

电话里传来志村团藏波澜不惊的声音。

 

“当初佐助从这个任务脱身的时候你们连和我商量都没有做到,就直接向媒体公布了他的名字!”卡卡西终于将手里的纸团扔了出去,眉头深皱,“我不认为这是你们给他的勋章,而且我也很清楚你们只是想拿他做诱饵,引出没能逮捕的青龙玉女——”

 

“你既然这么清楚,那这次的行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佐助是我的学生,是警局的重要一员,而不是为了犯人就必须走上牺牲道路的工具。”卡卡西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上一次我没能阻止让他作为卧底的名字被曝光,这次的计划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也希望你们能够采取其他措施,今天我就会把佐助调往其他地方。”

 

“这由不得你,卡卡西。这是上层一致的决定。”

 

“……”

 

“线人已经反应疑似晓组织的人出现在b区的消息,不仅仅是青龙玉女,还有其他人。最坏的情况是那些家伙为了处理这边的烂摊子已经过来了,而我们除了做好防守,完全没有主动进攻的可能性。所以,现在对「晓」而言,背叛了他们的佐助才是最好的诱饵。并没有人说他是工具,这只是一个任务而已。我不想和你浪费口舌,你也不小了,别老像个毛头小子那样去办事——你很清楚,警察时刻都处在与罪犯的追逐中随时可能牺牲掉的危险领域,无论是你还是佐助,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该明白你们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明明还有其他方案。我并不反对你的观点,我清楚我们这样的人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得义无反顾地为了任务而牺牲,警察的任务是逮捕罪犯而不是为了罪犯去送死……”

 

“你什么时候认为你可以向自己的前辈说教了,卡卡西?”

 

嘟——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可以想象志村团藏气得发青的脸,卡卡西的脸色也不好看。他长叹口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觉得大脑生疼,正好敲门声响起。

 

“进来。”

 

“卡卡西,我想清楚了。”

 

佐助像回来的第一天那样,坐在卡卡西对面,平静地盯着卡卡西那头蓬松的银发。

 

“「晓」的人在监狱里安插了内鬼,要帮漩涡鸣人越狱。他一旦越狱成功,第一个报复对象肯定是我,说不定还会和青龙玉女汇合。而上级给我的命令是配合漩涡鸣人的越狱,等着他来找我。”

 

“所以我叫你冷静一晚上的结果是?”

 

“这是我的任务。”佐助口吻坚定。

 

“好吧……但昨晚我就在电话里和你说过了,现在我也没有改变自己想法的打算。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的。”

 

“处理,你要怎么处理?”佐助终于皱眉,“违背上级的命令把我调走?阻止漩涡鸣人越狱?卡卡西,这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如果将计就计,我们可以借漩涡鸣人引出——”

 

“可你刚刚也说了,漩涡鸣人一旦越狱,他第一个想解决的人就是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现在我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不可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

 

“让你进警校,让你当卧底,你究竟学会了什么?”卡卡西的眼神突然严肃起来。

 

“……”

 

“搏斗,枪械的使用,如何追击犯人,如何破案——就仅是这些吗?像个好学生一样毫无失误地完成学校安排的所有课程?但在我看来,这种零失误不但没有提升你的能力,反而蒙蔽了你的眼睛。”卡卡西很少讽刺人,但一旦他真的想要讽刺谁,每句话每个字都是毫不留情的,“直到今天,你还是没有学会珍视生命。”

 

“……”

 

“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宇智波警官?”卡卡西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打心眼里建议你立刻去学医,做一个妇产科大夫更好。”

 

佐助压着眼底的不悦:“可我完成了任务。”

 

“没有人否认你的能力,但仅凭一次卧底任务也不能证明你有多优秀。所以现在我要给你下达新的任务,回家好好准备,今晚你就得离开木叶。”

 

“你要我避开漩涡鸣人?”佐助冰冷地问。

 

“是青龙玉女和漩涡鸣人三个人。”

 

“我离开的话,你们会很难追踪漩涡鸣人。”

 

“这是命令,宇智波警官。”卡卡西声音同样冷了下来,“现在就回家收拾你的行李去,滚出木叶,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咔!第三个啤酒罐被捏变形,宁次终于抬头,看着一脸要爆炸的佐助和地板上啤酒罐的尸体。

 

“你才从警校出来,可能不了解这些年因为志村团藏的命令而死在罪犯手里的警察到底有多少。”与佐助就快要爆炸的状态相比,宁次倒是很平静。

 

他继续低头练字,遒劲有力的字体飞洒在纸上,每一笔都如他本人那样,带有沉稳又镇静的力量。

 

“这个人从不把罪犯的命当命看,也不把警察的命当命看,只以任务完成为标准。曾经有好几个卧底都是因为服从他的判断,就算在任务中碰到危险也不被允许做出临时变更,最后牺牲在罪犯手里。纲手大人因为这些事情和他闹过好几次,现在基本也都是相互看不顺眼,只是他的职权摆在那里,我们也无法指责。”

 

“我没有要指责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接下这个任务,可问题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布局好,因为无法准确地掌握「晓」的动态。所以一旦你被「晓」的人盯上,我们很可能无法及时提供给你支援。你觉得卡卡西会允许这种危险发生在他的部下身上吗?”

 

“只要是任务,总会有危险的不是吗?”佐助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些,大概是看着宁次以这种龟爬速度练字,他感到体内刚刚还在叫嚣的血液也慢慢安静下来。

 

“但我们得想办法尽可能的减小风险。”宁次放了笔,佐助这时走近办公桌,看到白纸上飘飞的一排大字——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现在你就是漩涡鸣人这只老虎最想靠近的蔷薇。但他可不会这么浪漫,会温柔地轻嗅你什么的。”宁次专注地与佐助对视,然后抬起稿纸,慢慢从中撕开,“他只会撕了你,将你咬得粉碎,让你再不能翻身。”

 

白纸被撕裂的声响细微而清晰,佐助看着纸上已经分开的两句话,蔷薇和猛虎两个词仍然完整无损。

 

这样啊,卡卡西和宁次担心的无非如此而已。

 

“不,”他突然笑了,“他才是我的蔷薇。”

 

宁次愕然,反应过来后又戏谑地挑眉:“好吧,也许你才是那只小老虎。但现在问题是,卡卡西这只大老虎要叼着你的脖子将你甩出蔷薇园。”

 

“你这个猎人会帮我的。”

 

“我不会帮你。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要审问漩涡鸣人。”

 

“审问什么?”

 

“「内鬼」的说法是,庭审后漩涡鸣人的律师会提出转移监禁地的要求,在转移过程中「晓」会来劫车,将人带走。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佐助将双手撑在桌面,这时稍微低身,与坐着的宁次平视,“我爱罗和犬冢牙都是「晓」的人,「晓」却优先选择帮漩涡鸣人逃脱。”

 

“因为漩涡鸣人身上掌握的秘密远比我爱罗和犬冢牙更多,而这些秘密对「晓」来说非常重要——你对这个难道不应该更清楚吗?你在他身边留了两年,还没有摸清他在「晓」的地位?”

 

“很奇怪。”佐助只这样说。

 

“很奇怪?”宁次挑眉。

 

“总而言之,今晚之前我要审问他。”

 

“你不会借职务之便搞些其他什么的吧?”宁次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预感来源于宇智波突然像猫咪那样狡黠眯起的微笑眼睛,“你又想让我替你擦屁股。其实你的卧底任务已经结束,对「晓」作战已经是另一个任务,你完全可以脱身离开,这个任务交给卡卡西来搞定,毕竟他也比你更有经验。”

 

“这就是属于我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

 

佐助固执得令宁次头疼,这个宇智波行事一向讲究有始有终。他终于叹口气,选择放弃劝说佐助,同时这也就意味着他得和佐助一起对付卡卡西了。

 

“可我还是觉得你对漩涡鸣人关注过头了。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

 

“不是错觉。关注他也是我的任务。”

 

“是因为在他身边卧底两年,让你产生了什么微妙的感情?打住吧,我可不想和一个罪犯做情敌。”

 

“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你现在就可以去审问你的前男友了。”

 

佐助的心情终于顺畅了,转身出了办公室。费正好从外面进来,见自己的头儿坐在办公室里慢条斯理地泡茶,但那张常年冷酷的脸明显还停留几分无奈的情绪。

 

“发生什么好事了?宇智波警官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这简直比猪上树还少见。

 

“没什么。”宁次喝了口茶,“有事?”

 

“旗木警督找你。”费递上电话。

 

“卡卡西?嗯,刚刚来过。不过我没能劝动他。好,我不会让他见漩涡鸣人的,我现在就让他离开监狱。”

 

宁次挂了电话,继续慢条斯理整理自己桌面的文件。

 

“呃,头儿?”费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还有事?”

 

“不是说要让宇智波警官离开监狱?”

 

“聪明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当瞎子,什么时候应该当聋子,明白吗,费?”

 

“……明白。”

 

监狱上空被乌云笼罩,一场暴雨顷刻之间就砸了下来。犯人们在狱警的吆喝下懒洋洋地收了衣服,然后闲得发慌,就敲着铝制的饭碗混搭着暴雨噼里啪啦的声响开始唱歌,时不时还要挑衅外面过道里做大扫除的清洁工。

 

直到狱警将他们的“模特美男”带走,立刻铁门上狭小的窗口前挤满了人,全都好奇地目送鸣人被带走。

 

“嘿长官!你们要带他去哪儿?”

 

“我们的狱草犯了什么事儿?”

 

“这两个小娘炮不会是看上这金毛了吧?”

 

嘀咕声传入狱警耳里,狱警凶神恶煞地回头,那些眼睛很快就缩了回去。

 

经过走廊时可以看到外面高墙内被暴雨淋湿的一切建筑物,清新湿润的风令鸣人感到惬意。两个狱警带着他左拐右拐,最后终于在标有审讯室的房门前停下。

 

这是鸣人第二次被带到审讯室了。狱警铐住他的双手,又粗暴地将他按在椅子上,然后离开。

 

连会是谁来审讯他都没有告知。

 

鸣人不得不认真回忆自己这几天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每天的早操他是做得最好的那个,和室友轮流做卫生打扫他也是最勤快的那个,篮球和乒乓球活动他都积极地参与,算是给足了狱警面子,小李应该没有理由找他训话才对。

 

那么,是日向宁次?

 

不太可能,毕竟从他进入这个监狱,这个长发sir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或者说,宁次并不会太把某一位犯人放在眼里。

 

哦,忘了还有他的“白雪公主”,那个曾经装作被苹果毒晕、实际是在引诱他去亲吻,最后却反毒他一口的家伙。

 

刺目的白炽灯光映着光滑的办公桌,鸣人靠着硬邦邦的椅子,因为手拷在椅背后,这个姿势令他无法正常活动,只能勉强坐着。他仰起头望着白光充斥的天花板,直到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佐助端着那个可爱的黑猫水杯进来了。

 

这是第二次,鸣人看着佐助从容而冷淡的眼睛,第二次他进监狱后和佐助单独会面。

 

见鬼,他还是那么迷人。鸣人无可救药地想。

 

“能收到宇智波警官的二度邀请,我大概又做了什么好事?”

 

“你确实应该做点好事了。”佐助在他对面坐下,犀利的眼光扫了过去,开门见山,“今天我的任务是撬开你的嘴,取出晓组织的「秘密」。但我想你不会老老实实配合我。”

 

“不。乐意至极,sir。”

 

鸣人献上微笑。佐助停顿一下,这时慢慢将手肘撑在桌面,十指交叉,淡漠又颇带威胁地盯着鸣人:“如果明天之前我还无法从你身上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上级就会将这个任务指派给别人,我就会被调往其他地方。但这原本就是属于我的案件,无法做到有始有终,这是一件相当令人火大的事情。你认为呢?”

 

“半途而废可不好我说,所以我双手双脚赞同你的观点。”

 

“那么为了我能够不半途而废,顺利完成任务,你首先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晓」在木叶内域的「路线」一共有多少?”

 

话一说完,室内陷入死寂。

 

天,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鸣人几乎快要笑出声了。这个企图用毒苹果毒死他的,他的“公主”,如今竟然还能这样一本正经地命令他交出新的苹果。

 

“你笑什么?”佐助问。

 

鸣人笑得更放肆了,肩膀都在微微的颤动,但他又摇摇头:“不,我只是觉得你未免也太可爱了——几乎可爱到一种可恶、可憎的地步。”

 

佐助并不恼怒鸣人的态度,更像早有预料。

 

“没关系。”他风轻云淡地端起他的小黑猫,“你不愿意说,我有的是耐心和你磨。”

 

“哈,你竟然认为你是个有耐心的人。”

 

“难道不是吗?”

 

虽然只是短短两年的相处,佐助扮演的恋人角色可以说是极尽卑微,尽管鸣人对他的呵护称得上无微不至,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个无父无母、还被路人男友狠狠抛弃的可怜学生,因此即便后来他答应了与鸣人的交往,两人相处时他也始终维持着唯唯诺诺的模样,对鸣人几乎也是有求必应。

 

所以如果提及耐心,宇智波想自己绝对是满分,否则他的前男友和他的路人男友都别想活到今天。

 

对此,鸣人并不想与佐助争执他究竟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突然改口了:“与其花时间和我磨,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更快让我吐出情报。”

 

“你教我好了。”佐助讽刺。

 

“当然。”鸣人又扬起笑,明朗而狡黠,“等价交换知道吗,sir?”

 

与这双深邃的蓝眼睛对望,佐助察觉到一些更加陌生的情愫。又来了,连同这种难以看穿的感觉,一起浮现在大脑的还有两年里两人同居共处的记忆。比如说鸣人曾经那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佐助,追求佐助的时候,他总会接佐助上下学,佐助打工他跟着,佐助买菜他也跟着,就像佐助的一条小尾巴——直到佐助答应和他交往,也已经过了三个月。这时间对于犬冢牙而言实在是太漫长了,他只能感叹鸣人真是有耐心。

 

所以佐助原本已经认定漩涡鸣人是怎样的人,可如今这份认定也要发生变化了。至少鸣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如果你被停止这个任务,谁来接手?你又会去哪儿?”

 

“这很重要?”

 

“很重要,至少我希望是个性感又甜美的女警来做交接工作,而不是每次来到审讯室都得面对你的面瘫脸,作为犯人,我实在没有想要倾诉的欲望。”

 

佐助仔细想了想,他们局里好像还没有称得上性感又甜美的女警。但他觉得作为一个大度的警官,他可以先附和这个小流氓的要求。

 

“大概会有一个红头发的,比较性感的女警接手,而我会被调往音城。”

 

音城两个字像被放慢。

 

鸣人停顿了一下,蓝眼睛里闪烁着奇怪的光。他歪了脑袋靠着椅背,用并不温和甚至有几分犀锐的目光打量佐助,似乎想要辨别他每个字的真假,实际却吐出这样一句话:

 

“你就这样轻而易举把你的信息透露给敌人?”

 

“嗯?”佐助淡定睨他一眼,“你就这样轻易相信敌人透露给你的信息?”

 

鸣人被呛了。他舔舔唇,只能老实认怂:“好吧,论狡猾我确实无法和你相提并论。”

 

“这是智慧。吊车尾的。”

 

充满嘲讽意味的绰号就这样扣在了自己头上,鸣人真想拔出这家伙的舌看看它是不是被毒腌制过。

 

“实际上我还是难以理解,在你和我交往的两年时间里,你怎么能够这样——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做到这种程度的伪装的?”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佐助面无表情地开始他的演讲,“作为犯罪分子的好朋友,广大人民的公仆,火之国的栋梁——”

 

“以及宇宙的波光救世主?”

 

“我有责任忍受你的一切,为了完成任务。”佐助不理会鸣人的打岔,自顾自说完。

 

“你想说是你的忍耐教会了你演戏?”

 

“剧本而已。”

 

“谁写的?”

 

“漫画书。”

 

佐助的耿直与坦诚令鸣人微微瞪大眼,漫画书??和他同居两年,这样的恋人关系竟然全是按漫画书来设定的?不,现在鸣人仔细回想,这个宇智波的演技似乎也谈不上十分完美了。他压根不是靠演技,而是靠自己对他的纵容与信任。

 

但如果说最令鸣人掉以轻心的,无疑还是哑巴这个身份。因为是哑巴——而且是个安静乖顺的哑巴,所以会不由自主放低戒备,把一些该说的话和不该说的话,全都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

 

不仅是鸣人,甚至是鹿丸,牙——从未怀疑这个哑巴哪天会突然开口说话。

 

而且,鸣人现在回想才发觉,这个戏精的套路其实非常简单粗暴。漫画书里常见的一种套路,当小白莲女主遇上妖艳贱货女二,妖艳贱货要和小白莲抢男主,她会耍尽心机和手段,创造一个小白莲对她动手的假象,让男主误会小白莲,然后小白莲哭唧唧地离开。但小白莲一哭,剧情很快就会发生反转,小白莲的柔软与可怜令男主动容,男主会霸气而深情地找回小白莲,最终离开的仍然是妖艳贱货。

 

只不过,两年前使用这个套路挤下鸣人名义上的正派女友紫苑时,佐助扮演的是妖艳贱货。很奇妙的是,他成功了,剧情发展到一半紫苑被气得哭唧唧离开,鸣人这头号渣男可没有要追回她的意思。他鬼迷心窍地把妖艳小贱货留在了身边,直到这小贱货终于将他逮捕,如今原形毕露——

 

佐助正慢条斯理地整理他的制服衣襟,修长有力的手指将领结稍微系紧,优雅而严谨,这是罪犯们眼里警察最令人厌恶的动作之一。

 

“我已经回答了你两个问题,现在该你了。”

 

佐助提醒鸣人。当然,如果鸣人不守信,佐助也不会介意。反正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只是需要鸣人记住音城这个目的地而已。

 

“这个等价交换的游戏没法玩了。”鸣人耸耸肩,“一两个廉价的问题可不能让我吐出组织的秘密。”

 

佐助冷哼一声,早有预料。

 

“但是呢,”鸣人又话锋一转,“小佐助的诚意我还是看到了。为了表示感谢,给我喝口水吧,喝完水我就告诉你。”他突然瞥过佐助的黑猫水杯。

 

水杯是宇智波鼬在一个甜品展会上挑选的,这种可爱的品味在与可爱完全沾不上边的宇智波佐助看来是十足的万恶,却还是用了这么多年。

 

就只是这样简单的要求?佐助来了几分将这个游戏继续下去的兴致。他端着黑猫杯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鸣人身前,将水杯抵上鸣人的嘴。

 

但鸣人发出冷淡的嗤笑,偏头完全避开水杯,同时吐出低哑暧昧的话语:

 

“这就是你的诚意,Sir?”

 

室内第二次陷入沉寂。佐助的眸子眯起。诚意?他几乎快要笑了,天,这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在被他欺骗甚至追捕入狱之后,还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向他提出暧昧请求。

 

这家伙是斯德哥摩尔患者吗?佐助冷哼一声。

 

他突然喝下一口水,然后俯身,粗暴地捏过鸣人的下巴。


宇智波猛虎终于朝他的金色蔷薇伸出了爪牙——在安静而冰冷的审讯室里,曾经接吻的温柔回忆全都颠覆,取而代之的是完全陌生、过分傲慢的味道。这份诱惑充满禁忌。


教堂钟声敲响,恶魔狂欢撒下玫瑰的种子,荆棘即将在两人的心脏发芽。


椅子发出轻微的挪动声响,佐助终于起身,一面整理自己有些松动的领结,一面审视着男人灼热的蓝色眼睛,然后满意地转身:

 

“今天的审讯就到此为止。你的配合将为火之国的广大公民带来不可描述的利益,我很感谢,漩涡先生。”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哈,这调皮的小猫就这样把他晾在这儿了,真的把他晾在这儿了。鸣人盯着那扇该死的门,眸色变得幽暗而深邃。

 

上帝,千万别给他抓住这只小猫的机会,他保证一切都会坏掉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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